能从他们不断开合的嘴中听到半点声音,只能惊恐地挥舞双手,向着他们的城市意志投去畏惧的目光。
他们的惊慌得不到回复,只看到白夫人遥遥望向东北方向,白纱飘飞,如同雾气般笼罩城市,衣裙下似乎有细长的尾在蠕动。
弗莱堡在这一天陷入了死寂,无数触手在城市里游走,如同墨笔扫出的枯枝,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将这座城市涂抹成了浓重的黑色。
没有面孔的瘦长男人站在城市的最高点,西装长裤边角整齐,如同参加葬礼的宾客,枯瘦的漆黑触手从他背后伸出,无声无息地占据了整座城市,他望向远处的巴塞尔,慢慢裂开细长的嘴,露出一口锋利如同荆棘的尖牙。
两座城市之间的小城镇全部被他们无视,他们向彼此行礼,发出无声的问候。
刹那间,如同雷光撕裂阴影,瘦长鬼影猛地冲向远方,铺天盖地的触手随着他涌出城市,白夫人从城市中飘起,白纱如同蛇群,向着远处的触手露出獠牙!
数十公里距离转瞬即逝,黑与白在天空中激烈碰撞,然而这一幕幕都像是上世纪的默片,进行在缄默之中。
黑影和白纱厮杀的战场内,没有任何声音能够响起。
……
芬兰。
芬兰史诗《卡莱瓦拉》中,图翁内拉河是一条宽阔而隐伏着激流的黑水,也是芬兰神话中的冥府,图翁内拉的天鹅的也被认为是死亡的化身。
赫尔辛基的港口,天鹅张开纯白的翅膀,飞越流冰遍浮的海面,飞向这座“北方洁白城市”的天空。
在芬兰堡的尖顶上,天鹅轻轻收拢羽翼,浑身羽毛如同流水般滑落,化作柔软的羽衣。
洁净无瑕的少女从羽毛中缓缓站起,浑身肌肤白嫩如同凝结的牛乳,她轻轻挽起自己璀璨的金发,发丝像是黄金的河流,沿着脊背蜿蜒。
天鹅少女抬起柔若无骨的手,冥府的风雪向着远方席卷,罗瓦涅米的北极光被阻隔在风雪之外,北极光中的红衣老人也终于显出身形。
丝绸般的迷离光线从他身边散去,红衣红帽的老人愤怒地甩下长鞭,拉着雪橇的驯鹿齐声嘶鸣,声音越传越远,波及城市时,已经化作了连绵的怒海狂涛,寒气淹没了城市中的居民,仿佛连他们的灵魂都能冻结。
“来吧!开战吧!”罗瓦涅米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