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晃动的车帘,她看清了马车里的人,不是张相还能是谁。
不过他今日穿着一身简单的布衣,马车也是毫无标识的寻常不过的模样。
她脚步一顿,转向一边的小摊。
“客官,您看上什么?”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见越明珠走进热情吆喝。
越明珠一面认真挑选摊上的物件,一面注意马车的方向。
摊上都是摊主自己手工打磨的小物件,越明珠察觉马车走远,随手拿一个距离最近的物件,问“这多少?”
摊主自太阳初升就开始摆摊,直到现在卖出去的东西也寥寥可数。
看越明珠一个小姑娘,他纠结道:“我这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不贵,姑娘给个几文意思一下。”
越明珠今日出门没料到有这一下,昨儿又换了衣裳,衣袋里只摸出几颗碎银。
马车渐行渐远,她不欲过多纠缠。
掏出一枚碎银丢给摊主,摊主一喜,忙要给她找钱,可自己兜里没有足够的铜板找不开。
为难抬头,眼前已经没有姑娘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懊悔,看来这姑娘是个不差钱的,方才就应该喊高点。
越明珠一路跟随马车,直到马车驶入偏僻的小巷,没有热闹的摊贩做掩饰,张相身边又跟着几个高手,她再跟上没准会打草惊蛇。
越明珠隐藏在墙角,悄摸探头看向马车远去的方向。
伸手摸向衣袋,取出一个小瓷瓶。
幸好带了这小东西。
“乖乖,靠你了。”她在心里道,而后打开瓶盖让瓶中的东西跟上马车。
放出追踪的小虫子,越明珠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
毕竟以张相这样的性格多半不会轻易让人发现自己的目的,不过聊胜于无。
越明珠眼看前方已经不见马车的影子,准备原路返回,还未转身,就察觉有人进了巷子,跟自己不过前后脚功夫,此处僻静,那人定然就跟在他们后面。
是谁?该死的,刚才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跟在后面,要是他看到了,那她只能解决掉他。
她眸光沉冷,杀意涌动。
人刚转过墙角,越明珠一个箭步上前,一手猛地使力将他拉入巷中,甩在最近的墙上,另一只胳膊抬起,横压住他的肩膀,指尖银针泛着寒芒,逼近他的脖子。
所有动作在瞬息间完成,快到连她自己都没看清,这个被她制住的人长什么样。
但他没有丝毫反抗之意,只任由她将沾了药的银针放在他脖子上脆弱的致命处。
“是你?”越明珠瞧清他的面容,忙收回手,退开好几步。
她没好气说:“公子怎么不还手?还有你跟着我干什么?”
裴晏迟靠在墙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十分无辜道:“我方才去寻你,看见你又翻墙出去,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本是想走快些,走到你身边的,但是瞧你在那东看西瞧怕扰了你的雅兴,就跟着……”
越明珠听得拧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还有他这什么表情,搞得好像她欺负人似的,分明她才是被吓到的人。
她无语转身,又想到裴晏迟还在,难道要把他带去仁心药铺?
不行,绝对不行!
算了,今日出来原也是散心,倒是没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云姑娘要去哪?我陪你去。”
越明珠眼珠儿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又冒了上来,“我的确有个想去之地,要不公子陪我一道。”
“何处?”
“京城有名的销金窟,男人最爱去的艳芳楼。”越明珠狡黠一笑,“听说那里有很多漂亮姑娘,我还没见识过。”主要也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