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格外喜欢这只三青鸟,对这招很受用。
她的腰格外纤细,哪怕裹了繁重锦衣,也几乎一手可握。
裴晏迟搂着她,垂眸,扫过她星亮的眸子。
心里意味不明地啧了声。
还是一如既往,挺好哄的。
*
迎典格外隆重。布置处处精细华贵。
除了她跟裴晏迟一年一度,非常没有诚意的成亲纪念日,越明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面。
站了半个时辰才入座后,她已经又累又饿。
心里只想吃东西,立马上却不得不保持笑脸,跟昆仑到访的舜华真君,还有舜华夫人,客客气气寒暄上几句。
之前,作为女使的越明珠一直站着念开场白。三青鸟怕打搅到她,找不到落脚处,只好一直在她头顶上绕圈。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落在越明珠的椅子边上。
其余人早早注意到了这奇珍瑞兽,只是万万没想到,它竟会跟着越明珠。
舜华夫人也有些吃惊。
小鸟一只翅膀搭着越明珠的肩,另一只扑哧扑哧,十分得意。
越明珠伸出指尖,轻轻挠着它下颌处异色的鸟羽。
这种手法会让三青鸟很愉悦。但极少有人知道。
能把三青鸟养在身边的人并不多,能跟它和谐相处如此,就更少之又少了。
舜华夫人眯了眯眼,神色露出几分怀念:“越仙子,从看见你那刻起,总让我想起一个……应该是故人。”
越明珠顿住,恰到好处地装傻。
“是吗?我的荣幸。”
“舜华夫人说的,莫不是上次您到访时一见如故的绛朱玄女?”
绛雪不知何时来到了队列最前,脸上笑容浓浓,一副尽管舜华夫人不认识她,但她跟舜华夫人很熟的样子。
绛朱?
越明珠想了下,好像刚刚,绛雪走之前,是跟她传音过这么一回事。
以道侣间最寻常,也是最合理的双修之法,定然能增进越明珠的仙力。至少可以滋养她时不时犯病的身子骨。
但裴晏迟的仙力精纯深厚,越明珠又太弱了,全然承受不住,每次都被弄得泪眼朦胧,水珠一颗一颗往下掉,也不说是不是哪儿难受或疼,就可可怜怜地看着他。
同样的场景重复几次,见她筋脉愈发脆弱,这事便推迟搁置了下来。
后来越明珠身子渐渐适应,不再像从前那样一碰就碎。也就未曾再提过。
裴晏迟扫过她充满认真的脸蛋,淡淡道:“你筋脉闭塞,仍未转好。”
越明珠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当初心知自己是心病,对增进修为来养病这种法子嗤之以鼻,一点也不热衷。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前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裴晏迟,他一把将越明珠拉过来:“你在干什么!”
他用余光扫了裴惊策一眼,所幸对方并没有当场发怒。只是大概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他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发红的脸颊,有些发愣。
裴晏迟还没发作完,便看到越明珠泪眼婆娑,大喊道:“他就是那个说我是不祥之人的那个人!”
裴晏迟闻言也微微愣住了,他之前听越明珠说过这件事,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结,但他并未放在心上,也不曾想过预言之人居然是裴惊策。
而裴惊策听到这话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你是……?”
“你居然不记得我?”越明珠觉得不可置信,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一句话害得我被赶出村子,孤苦无依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居然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