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晚了,先将越明珠姑娘送去附近的客栈吧。”
张恺又和越明珠交代了一下,待马车驶出长街,他回头踏进府中,却发现裴惊策并没有离开,而是驻足望着刚刚马车所在的地方。
“国师大人。”张恺作为裴晏迟身边的人虽然不喜裴惊策,但仍旧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然而裴惊策叫住了他:“刚才那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张恺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经转了几回,只答道:“那位侍女冒犯了国师大人,殿下已处罚了她,将她撵了出去。”又道,“国师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问,在下还有事情向殿下禀告,先行告退了。”
裴惊策也没有追问下去,只点点头。他的走出州牧府,朝着刚刚马车驶去的方向望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走回府,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
张恺的话虽然刚才有几分搪塞裴惊策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有事和裴晏迟禀告。他来到裴晏迟的书房前,见屋内灯火通明,裴晏迟果然还在处理政务。
张恺进去,刚要禀告今日处理的事务进度,却被裴晏迟先开口打断了。
“她送走了?”
虽然没明说是谁,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张恺没想到裴晏迟会先开口过问这件事,只道:“已经命人将越明珠姑娘送走了。”
裴晏迟闻言手里的笔不自觉停下片刻,将文书洇出一个墨点,又听见张恺道:“只是天色已晚,臣先命人将越明珠姑娘送至客栈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赶路。”
裴晏迟没再说话,正当张恺以为他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要张口再次禀告时又听见裴晏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她没带走府中什么东西吧?”
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张恺回想了一下越明珠带的东西,如实回答:“越明珠姑娘只带了自己的包袱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只狗。”
“哼。”只听见裴晏迟幽幽说道,“她那么贪财的一个人,在这待了那么多天一分钱没拿到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走了?没和你要些什么东西?”
“并未听越明珠姑娘提起过酬劳之事。”事实上越明珠收拾的可算是爽快利落,甚至芍药劝她用完晚膳再走都没有听。
不过这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张恺想。
然而他没说裴晏迟却问了:“她没用晚膳便走了?”
张恺只好如实禀告。
其实这事裴晏迟自己想想也知道,他刚到书房后不久张恺便来回禀了,想来越明珠是一点时间都没耽搁便离开了。
这时,侍女正好将煮好的宵夜端上来,放到裴晏迟的书桌上。
今日裴晏迟将裴惊策好生安抚一顿后,又设宴宴请了他和晋州的一些豪绅官员。只是宴席上他心情不好加上要和各方势力周旋,并未用什么东西。
而他饿着肚子去找越明珠,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吵了起来,气得他觉得胃病都要犯了。
裴晏迟看着宵夜只觉得心烦,便挥挥手让侍女将其撤下。
张恺见状,心中已有几分明了。裴晏迟尚未走进重阙殿,怀里就飞来一只裹得毛绒绒的小雀。
越明珠伸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脸埋在他衣襟前,纤细身段几乎跟他贴到一起,没哪一处不透着依恋。
裴晏迟垂眸,就看见她歪歪扭扭散了一半的云髻,还有青丝下那段雪颈纤骨。
他伸手扶好了少女的腰,免得她东倒西歪没个正形。
接触近了,才发现越明珠似乎在轻轻发抖,像是冷的,又像是怕的,差点站都站不稳。
裴晏迟不再提及此事,他默默地听着张恺禀告着今日的事务进程,面上虽无异常,但眼底的烦躁却怎么都消不去。
另一边越明珠要显得轻松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