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2 / 3)

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落汤鸡真是太丢脸了。

别哭了,别哭了,不许哭。

他命令自己,双目却不肯听命于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玄野,陆厌在心里唤靳玄野,试图借此让自己舒服些。

少时,他竟真的舒服些了,这才觉察到自己的衣衫湿透了,正裹挟着春寒,往他的骨头缝钻。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靳玄野的哭声,很是可怜。

他劝诫自己不可心软,继而淡淡地道:“哭甚么哭?不准再哭了。”

娘子终于同自己说话了,靳玄野欣喜若狂,连声应道:“我不哭了,不哭了。”

陆厌终究没能忍住,回过首去,映入眼帘的靳玄野正跪在地上,拼命擦着眼泪,下裳委地,柔韧有力的腰肢暴露无遗,而那紧要处则是半隐半现。

非礼勿视。

陆厌偏过首去。

靳玄野见此,心脏生疼,娘子恨他了?看他一眼便难受了?

他生得甚是面目可憎?

他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脸,心道:我若是娘子,定然恨不得将靳玄野这小畜生扒皮抽筋。

陆厌催促道:“我们该出发了,你还要哭多久?”

靳玄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不听……不听师叔的命令……我只是做……做不到,师叔你别生气。”

“你再不将自己收拾妥当,我便先走了。”陆厌再度背过了身去。

“师叔,别抛下我!”靳玄野快手穿上下裳,又胡乱地用手抹了把眼泪,行至陆厌身侧,“我们走罢。”

陆厌发现靳玄野的双目肿得如同核桃,其中血丝密布,自是心疼。

不过再过些时日,靳玄野便会对他忘情了罢?

陆厌走得太快,将靳玄野抛在了后头。

靳玄野疾步去追,却见陆厌驻足在了一喜服前。

是了,这房间被布置成了新房,赝品欲与陆厌成亲,自该有喜服。

他放目四顾,不管是活物抑或干尸皆身着喜服,陆厌曾被迫穿上喜服么?这喜服是陆厌脱下来的?

一念及此,他顿生嫉妒。

他亦想看陆厌穿喜服,很想很想。

又有一赝品被.干尸砍下了头颅,血液一下子便被这喜服吸干了。

这喜服竟如此诡异。

靳玄野偷偷去瞧陆厌,情不自禁地想对陆厌说:别怕,有我保护娘子。

陆厌定然不想听,于是他将自己的自作多情咽下去了。

喉咙疼得很,又在流血,但这一回陆厌不会再为他包扎了。

口中如含黄莲,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滋味煞是磨人。

之前,陆厌便是尝着这般滋味自残的罢?

他记得陆厌曾想方设法地避开他,他甚至曾有足足半年未见得陆厌。

那次之后,他几乎成了陆厌的小尾巴,陆厌去哪儿,他去哪儿。

那时的陆厌是如何熬过来的?

如若他任由着陆厌躲他,时日一长,陆厌定能断情绝爱罢?

如此,上一世,他便不会害死陆厌。

他对不住陆厌。

他该死。

手指下意识地没入心口的伤处,再进些,便能触及心脏了。

“你做甚么?”陆厌愠怒道,“不要命了?”

手指被陆厌拔了出来,靳玄野端视着陆厌,笑道:“师叔为我生气的模样真好看。”

“愚蠢。”陆厌心有余悸,面上不显,“自己包扎。”

先前的陆厌只会又怜又爱地唤他“傻孩子”,绝不会骂他“愚蠢”。

靳玄野眼眶发烫,捏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