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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108397 字 1个月前

再三把东西启出来了。

布包不大,沉甸甸、硬邦邦的。

正巧,胡伯在院外路过,景平赶快喊一声,捧着东西追上去。

老伯顿步回身:“哎哟,公子,你不出声我都没看见你,实在是上岁数了老眼昏花。”

话毕,老伯的昏花老眼看见景平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新药?够埋汰的。

“汪兄在树下挖出点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是不是将军和夫人埋下的,若是晏初不知道,我怕他见了心里难受……”

胡伯愣神反应片刻,又哈腰细看景平手上抱的东西,认出来了。

他大“咳”一声,指着滚蛋:“你这狗东西!让我说你什么好?”

狗东西听老伯语调不善,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祸了,一缩脖子、“呜呜”两声,倒退缩在景平脚边即刻认怂。

闹得景平更加莫名了。

胡伯看看布包,看看景平,叹道:“公子打开看看吧,看完收好,重新埋回去,莫让王爷知道。”

这让景平朦胧意识到东西或许是李爻埋的,会是什么呢……?

他满怀恭敬,将布包请到院中的石桌上,小心解开。

油布里是个墨玉匣子。

玉面光滑,没有任何雕纹刻印。因为油布包得仔细,墨玉未遭泥土沁染,在月色下仿佛一面黑镜子,泛着幽光。

景平废了好大劲儿,才将严丝合缝的玉盖子打开。

先入眼的是一对玉坠子,似佩似珏,能对出整个图案。

景平对金玉之物没研究,不明白上面雕纹是何意思,但看那对东西雕工精巧,一只拴在竹扇上做扇坠,另一只挂在笛子上、甩出个很夸张的络子,也就猜出八/九不离十。

除这两样东西,盒子里还躺着个油毡布缝制的袋子,像信封,里面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什么。

他请出袋子,小心翼翼把里面东西抽/出来——那是很厚一沓子纸。

景平不知纸张里“夹带私货”藏着一片布,展开纸,布片往下跳。

又被他一把抄住。

一晃的功夫,景平看清布片上劲力松散的几个字“吾儿福气绵长”。

年轻人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他听李爻讲过这段过往,今日亲眼所见,依旧为之动容。

他在这一瞬间万分确定,盒子是李爻埋下的。

这是衣冠冢吗?

埋了晏初对爹娘的思念。

景平把布片好好放在玉匣里,展开厚厚的纸张看,再次傻眼——

纸上密密麻麻,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爹娘死了”。

字体尚且幼稚,隐约能看出李爻后来笔走龙蛇的筋骨结构,头几张纸上满是皱褶,是泪痕洇花了连片墨迹;往后翻,湿痕渐渐少了;最后几张纸已是平平整整,字也工整、冷静了太多。

胡伯见景平看得皱了眉,轻叹一声。

他隐约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已不能用“匪浅”来形容,才想着让景平知道这段往事也好。

老人真心实意希望有人能疼他的小东家。

“公子看出来了,这是王爷小时候写的。”胡伯道。

景平陡而回神,深吸一口气,点了头。

当年他得知爹娘没了之后,在姨婆怀里嚎啕大哭,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想起这事就会掉眼泪。但起码有姨婆不厌其烦的安抚。

晏初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用痛到麻木的方式让自己接受事实?

“南晋定都第一年,将军和夫人就没了。当时老将军在朝中惹人非议,四面楚歌,他担心先帝会寻个机会将李家满门灭了。我第一次见他对小东家严厉……他们隔辈亲了那么多年,那一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