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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108397 字 1个月前

杨徐暗道:幸亏早有准备。

他面色沉静,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李爻。

是景平写的。

信中将庄别留、苏禾一系列事由因果三言两语说完,后面洋洋洒洒好几页纸,都在夸赞“太师叔机敏”,早让太子殿下暗查密奏,否则想揪出狐狸尾巴,他还得做局演戏,没有这般快刀斩乱麻的痛快。

信纸最后落着一句“离君如折翼,失君如剖心,让我怎么活,万要珍重再珍重。”

落款是个六瓣雪花,映着景平的小名“玉尘”。

李爻哭笑不得,偷眼看杨徐规规矩矩、没有偷瞄,也还是把这臊人的话掩了掩,嫌弃地想:太不要脸了……

他自己则更不要脸,忍不住摩挲落款的雪花。

当着杨徐,他不好过于没羞没臊,将信叠好揣在怀里,背着手在屋里踱几圈,道:“庄别留暂时退后十五里,定是约定期限了,多久?他要什么结果?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几句对话过,杨徐已对贺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按照对方交代的第一个答案道:“卑职一直隐藏行迹,具体条件实在不知。”

李爻端详对方。

他一双眼睛如被冻在春寒冰水里的花瓣,好看却教人心里凉凉的。

杨徐禁不得王爷这般盯视,头发起立、要把头盔撑起来几寸过风,紧张得咽了咽——我最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蒙骗王爷的差事。

他谨记景平的叮嘱,“咬死了一问三不知,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一定不能告诉他有限期,阵前分心焦愁,易生危险。”

杨徐祭出此法,闷声行礼:“卑职确实不知。”

“统帅,该启程了,否则午夜赶不到城西门。”

杨徐正被李爻看得满头包,卫满进来了。

好时机。

李爻笑道:“罢了,杨大哥有天时地利人和,回都城交令吧,顺便帮我带句话给贺景平,让他安生等我回去,家法伺候。”

杨徐如蒙大赦,赶快退出军帐,一溜烟跑了。

他骑在马上咂么滋味,王爷跟贺大人是同僚、是同门……

这家法……从何论起的?

李爻放走杨徐实在是时间赶,但他心难安,依着他对庄别留的了解,这里面定然还有些别的事。

他抓空细想今年一系列变故,不自觉又去摩挲左手的腕带——

一摸之下手腕是空的。

这些天衣裳厚重,赶赶落落,那小东西居然不知何时丢了。

要命的档口没空去找。

李爻莫名心慌,眼皮一跳:“小庞!”他将人叫进来,从容自若地笑问,“嘴皮子利索了吗?”

小庞确实好更多了,只是突然被统帅叫号,略有紧张:“王、王爷,我好、好多了。”

“有个顶重要的任务给你,大晋的山河太平约是扛了一半在你肩上。”李爻依旧在笑,却没人觉得他开玩笑。

小庞立刻郑重起来,立正得笔直。

李爻摸出怀中私印给他:“给景平送去,顺带捎句话给他,之后不急回来,在他身边做个人证。”

小庞听李爻全部说完,半懂不懂其中深意,却知道事关重大,接令凛声道:“得令!”

紧跟着自己也诧异了——居然没结巴。

李爻拍他肩膀:“恭喜!快去吧。”

他话毕又在咳嗽。

小庞从怀里摸出常帮李爻揣着的银乌面罩:“统、统帅……您在意身体,外、外头风凉,别冲了。还有……”北关风疾,李爻咳嗽确实又严重了,他昨天见统帅在手臂埋着针,想啰嗦总这样不好,可与在阵前发病相比,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

小庞紧了眉头,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