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听话听音儿,就该乖乖在家待着。所谓休息,是个软性禁足令。
这日下午,皇上迅雷之势下发罪己诏,含沙射影地罪涉先帝,称“既错必纠、天下归心”。
李爻则老老实实遵上谕,将手上的工作分派妥帖,回府“安心”修养去了。
这夜,他趁月色做完最后一件事,以避役符令暗调避役司的人去查探蒙兀虚实,倘若不久的将来要开战,他需要知己知彼。
事妥已经月上中天。
书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景平没敲门就进来了。
二人相熟,但彼此持着熟不讲礼的礼,进门前好歹会敲一声——等不等对方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下朝之后他俩各忙各的,景平该是刚回来不久,洗漱更衣,头发还没干,也不知晚饭吃了没。
“怎么了?不高兴?”李爻问。
景平没说话,只在桌前站着。
李爻仰头看他,寻思他要么是因为今天殿上那出,要么是白天又遇到事了。
可无论是什么,景平待他从来都没脾气的。
李爻站起来了,转过书桌,笑道:“谁欺负咱了?”
景平晶亮的眸子暗闪:“你。”
嘿,这小别扭劲儿。
八成是朝上那出没跑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好消化的,你吃着,我给你赔……”
李爻哄他,边说边抬手掠开景平略潮的头发,想碰碰他的脸。
可景平突然抽了风,抓住他手腕,拉着他往屏风后面去:“不饿,想你。”
这行为出乎意料,李爻不及再问就被景平圈在方寸间吻住了。
他背后是墙,景平与他胸腹相贴挤在一起,温热的鼻息难抑制,全喷在李爻脸上。
吻始于炽烈,渐而癫狂,亲到最后李爻实在怕景平饿鬼投胎,把他吃了。
景平待他总有情难自抑,他也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任由。因为景平总会在疯狂中留下三分警醒,敲打自己注意分寸。
可今天他像吃错药了,让李爻恍惚记起与对方在阳剑的初吻——撕扯、疯狂、不计后果。吻里全是火,能一把将二人烧干净。
小屁孩心里的别扭不小啊。
李爻想躲,皱眉推了景平两下。
不推还好,稍有的反抗更刺激了景平。景平在他腰间一带,将他面向墙壁死死按在墙上。
他开始吻他耳朵,一路延展顺到颈后,手则已经摸到李爻的衣带。
李爻忙一天,身上一层土糊得很均匀。
他骨子里是个贵公子,不是情欲上头混不讲究的糙汉。
他喜欢情事在放肆里存着风雅,实在不想脏兮兮地跟景平交付,按住对方的手:“我去洗洗,怪脏的,咱们回……”
景平根本不理会,抽开他腰带,含混道:“你不脏。”
衣裳顿时散了。
这有种侵犯感。
李爻压着脾气,在景平的亲吻里咽了咽:“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不痛快?”
他想转身,没想到景平“料敌先机”,居然敢扣他脉门,把他右手擎起来按在墙上,咬住他后领一扯,外衣落半。
暴雨似的吻落在李爻耳后、颈侧,全是景平熟知的敏感之处,酥痒酸麻痛,滋味一言难尽。
带着景平行动的刻意。
情难耐也想勾起他的欲。
只是比起欲念,李爻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之外被激起怒意。
论动手,景平打不过他。
他不过被牵制一侧脉门,想挣脱并不难。
可他终归不想跟景平掉脸。
这臭小子比他年纪小很多,做出的事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