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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3404 字 1个月前

将那破圈摘下来了,晏初。”

声声字字,敲在李爻心上,景平不贴心了,偏要跟他掰扯。在景平看来,李爻对已故家人有几近疯狂的执念,他正在被执念吞噬。

他不能看他因此粉身碎骨。

“你脱开手腕上的束缚,怎么就不能打开心里的枷呢?他们那么待你……你也说过,爷爷要的是不负苍生,从没说让你不负赵晟一人。你到底在守着什么……”

“够了!”

李爻猛坐起来,从未有过的冷冽——他和心上人的山水田园在重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变成个美丽的梦幻泡泡,越飞越远。

他够不到捞不住,想一跃而起,却被无数双手生拉硬拽住。

他低头看见赵晟、看见苍生万民、甚至看见爷爷、爹娘……

他突然鼻子发酸,眼窝也发酸——一人困死也就罢了,难道要拉着景平一起吗?

这感觉太久没经历,让他愣了。

几乎同时,心肺间如刀剌钢磨的感觉卷土重来,一阵翻腾之后,有股闷热猝不及防往上窜。

李爻暗道不好。

须臾间他念着景平看不见,下意识怕动静大了吓到他,泛到嘴边的腥热被他咽回去半口,另外半口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无声地落了满襟。

眼泪也描着脸颊滑落下来。

于李爻而言,损点血习以为常,那滴眼泪反而让他受了莫大的惊吓。

镯子的真相被戳破后,他都未掉半滴泪。

自那以后积压的憋屈今天终于被景平一句话戳爆了。

多年不曾有过的情绪失控让他慌乱,他想落荒而逃。

强稳住气息,向景平道“我去倒水”,跟着拢齐衣裳,仓惶下地。

门“咣当”一声关上。

景平呆愣了:屋里有水啊……

他看不见,但他听出李爻鼻息乱、气息也不稳。

他在床上摸索——碰到几点洇湿的水痕。

晏初他……哭了吗?

景平慌了。

想立刻冲出去找李爻。

跟着他又强迫自己冷静。

李爻不是毛头小孩,既然躲出去,就是不想被看见狼狈,哪怕他现在想看也看不见。

景平起身穿衣,妄想用有条不紊的动作让心绪镇定。

可他的手不争气,止不住在抖。

他觉得他在欺负李爻。

但他不想他一辈子被不值的忠义束缚。

更甚,自从信安城乱之后,他察觉李爻脉象中压着郁气,那是憋闷、委屈与一贯的坚守在抗衡对峙,久而不散,必成大患。

景平才趁眼下的片点闲时,别有用心地没事找事。

只是李爻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想等李爻回来,可多等分毫都是酷刑。

他一刻也不能再忍,摸摸索索站起来往门口挪,几步的路先被桌腿绊,后被屏风磕。

不禁感叹:盲人不好当。

正不惧艰险呢,门轻响一声开了。

“我不是说了去倒水,”李爻进门,语调带着责怪,“你下来做什么,尿急吗?呦呵,衣裳穿得挺规整,我看看系错扣没。”

听声音又恢复如常了。

李爻把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回身扶景平手肘,拉他到桌边坐下。

跟着水声响起,温热的手巾擦过景平的脸。

“晏初……”景平把住李爻的手,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大概是挫败。

他希望李爻在他面前、甚至在他怀里把憋闷全发泄出来。

可当初事发突然,那人都那么淡定,而今更不大可能了,对方那死撑到底的臭毛病让人厌,又让人疼。

“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