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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3404 字 1个月前

康南王在见驾吗?”

侍卫不认识他,但看官服知道他的官阶,又见他戴着半片面具,行礼道:“给贺大人问安,王爷刚刚离开了,”侍卫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的。”

那也是一条出宫的路,因为绕远平时没什么人走。

小路没有正街御道的宏正宽阔,蜿蜒出江南园林水乡的婀娜奇巧,道路两侧有亭台楼阁、红墙小院,景色很好。景平沿路跑,四下洒么,他想象着两道长虹延展、梨花如飘雪的小道上,晏初只身一人走,花瓣轻落,点缀着他的满头银白。

可景平焦急找了一路,快到宫门口了也没看见人。

盘算时间,李爻只要不是运轻功“飞”着出去,就不可能追不上。

更何况,他若是赶时间,何必走这条路。

景平只得折返了往回找。

行一条路,归去、来兮景色不同。走第二遍他才发现小路中段道旁有个岔口,被几树梨花挡住,很不显眼。

那曲径通幽的尽头是一座荒废院落,无人问津。

宫里竟然有这么冷僻的地方?

景平先行诧异,很快又不觉得怪了。他灵光一现,想起李爻讲过和王爷、皇上少年时“钻狗洞”的情谊——洞在人情在,山河万年。

据说那洞在一座废弃宫苑里。

是这吗?

想到这景平往里走。

越贴近看小院越显破败,门头上没挂匾额,门漆残损,门缝半开。

景平挤进去,像霎时挤回了多年前,一围院墙、两道门,拢住院内不知停在何年何月的时光。

但眼下他没时间伤春悲秋,他急着找李爻描述过的“假山”。

终于,他在侧跨院里寻见一方造景池子。

池水早干了,假山还在,秃得像个破石头堆。

绕过山体,他得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在池边坐着,怔怔出神。

李爻从御书房出来胸口就憋闷得很,想走清净小路静心,不知不觉晃悠到这来了。

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景平一进院子,他就知道了。

但他没着急回头,料想自己脸色八成不好,快速吐纳两次,把“难看死了”的脸色变成“比较难看”,才回头给了景平一个笑意:“你竟然找到这来了。”

景平当然看得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不乐意提,随口问:“洞填死了吗?”

他挨着李爻坐下,见他官服衣摆沾着些许泥灰,弯腰替他掸了去。

“整个封住了,”李爻随意答,“那地方是安全隐患,该封死。”

他苦笑了下:原来那兄弟二人早就相互防备,我却像个傻子,盼着人家兄友弟恭。明知天家薄情,又总期待身边的几位是例外。

“走吧,回家吃饭,我饿了。”李爻想站起来,下意识用左手撑台子边沿,跟着又被轻微的疼提醒,收了手。

微末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景平的眼睛:“手怎么了?昨天换药时明明快好了。”

“咳,”李爻真假参半地吹牛糊弄,“刚才跟皇上请辞他没准,我一着急把掌武令甩他脸上,磕了一下,结果他连令都不要,也不肯放我走。”

他半句没提那狗东西拿景平威胁他。

景平年纪不大,经历不简单。

他当然不好糊弄,确信事情不会像李爻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但他没戳穿他,反而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今天走不了,更何况,你不是要我扶大殿下么,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我的差事还没完呢。”

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但也有好事,”李爻背着手往外走,“跟皇上讨了个闲,能歇一歇。总算没白在御前撒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