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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4165 字 1个月前

李爻眼睛里的温柔撞碎了景平的顾虑。

而下一刻他又非常鸡贼地想:晏初这贼滑脾气,不会是要把我骗出来杀吧?

僵持片刻,李爻叹了口气:“我生气你就不这么做了么?我又有什么资格左右你的做法……”

“晏初……”

景平想过李爻会骂他,不是骂他搅闹社稷安宁, 因为没他搅闹,这社稷也不安宁;

他觉得李爻或许会怪他做的比说的张狂, 有蒙哄之嫌疑。

可万没想到,李爻那么理性一个人,居然问出这般牵情的问题。他在皇上和辰王面前机言善辩, 在李爻面前时常卡壳。

景平下意识想说“这世上没谁比你有资格了”, 而紧跟着他又反应过来, 这不是一脑袋扎进对方挖的坑里, 甘之如饴地被他“管制”么。

旁的事情都行, 涉及他往后安危的却不行。

李爻等着, 见他半天没后文, 突然笑了:“我没生气,若一切事情如你推演, 皇权之争已是山雨欲来,有没有你依旧会爆发,你趁势寻真相,是对先人的交代,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景平眼睛一下亮了。

李爻又道:“更何况,你紧赶慢赶,生怕浑水溅到我,这份心意我稀罕得不行……”

景平开心坏了。

但他太聪明,心思总是在瞬间就会变化兜转。

他先起了疑惑——晏初他没在都城,却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再眨眼的功夫,他又想明白了:松钗先生是晏初的人,即便对我的算计和步骤知情不完全,也是知道关键事件的,晏初那么聪明,猜出大概并不困难。

景平没说话,站起来把李爻拥进怀里,抱得小心翼翼,又抱得很紧。

李爻在他怀里轻轻合了片刻眼睛,拍拍他:“好了,小时候没来及撒的娇现在要补回来么,让我看看脸红了没有?”

脸倒是没红,但景平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他又想起什么,正色顾虑道:“避役司虽然是你一手扶持,但也是皇权直属,眼下松钗先生只道我在暗查牵机处,若往后有一日……他看出我针对旁人,会不会……”

“换个人或许吧,但他不会的。”

“为什么?”景平问道。

李爻笑着不肯说了:“背后说人损福报,我得多攒福气,往后好跟你逍遥自在。”

景平:……真是个让人无可反驳的理由。

二人是要去辰王府赴宴的,没时间继续腻歪。

马车上,景平将近来发生的事告诉李爻。

李爻只是垂眸听,乍看像是闭眼打盹,没有动作,更没有表情。待到景平通通讲完,他才将窗帘掀开看街景,喃喃自语似的感叹道:“从前只道王爷他胸怀宽阔,与皇位失之交臂的憋闷都自行消化了,不想……他是筹谋已久。”

“筹谋已久”简单四个字,道尽了辰王的心机深沉。

他先设计损了嘉王,若非是李爻当日及时赶回来,只怕他已经带人发动了以护驾为名的宫变,一石二鸟。嘉王、皇上只怕都会殒身乱况中。

而后,他便能以辅政为由扶年轻的太子登位,再谋后事。

那次事败,他并没气馁。后因势利导,借信安城灾劫,私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怂恿越王入都城哭穷,面上利用李爻查清越王勾结地方官贪腐,实则将早已埋下的离火神君祠的雷一股脑点燃,暗中鼓动言官刺激皇上,把赵晟闹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更甚,或许连豫妃都是他埋在宫里的暗桩,即便不是,那女人也八成跟牵机处有关联。

有缺弊者不得承大统,可眼下皇室这几位,只剩太子表面囫囵了。

这次宴请,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