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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4165 字 1个月前

早起, 皇后见他这副模样时忧心忡忡。她身为正宫国母, 数载不曾说过一句劝皇上废政的话, 今日破天荒地劝皇上免朝。

而赵晟这人, 最大的优点是特别自信。他向来以明君自居, 日日按时点卯——甭管脑子跟没跟着来, 皮囊是要到朝上的。

他示意皇后“无妨”。

可也不知皇后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唠叨个没完, 从身体重要、来日方长,到磨刀不误砍柴工,说到最后,险些掉眼泪。

赵晟听得烦,懒得和她纠缠,撂下一句“皇后可知若在阵前,你此言该当何罪”就上朝来了。

结果现在倒好,他不仅身上酸痛不减,半个脑袋更像被人拿锯条来回拉扯。

他半刻都不想在朝上坐了,可碍着老虎还没来,干等更是无限放大身上的不适,向右都御史陈黎淡声道:“陈爱卿有话快讲吧。”

陈黎从怀里摸出一封奏事书,看规格不是呈递给皇上的:“这是微臣昨夜理出来的,念着事关重大,想在朝后单独奏报,但若一会儿……”他看一眼越王,那意思是怕越王让老虎吃了,“于事无益。”

说完,他将奏事书呈给赵晟。

赵晟莫名其妙,忍着头疼翻开来看,脸色越发冰冷,蓦地站起来,一把将奏书扔给越王,怒喝道:“好啊!朕只道二皇兄爱钱财,本念及先帝的疼惜和手足情谊,想待风头过去就对你网开一面,万没想到……你……”他拿起盖碗接二连三猛蹲在桌子上,茶水四溅,“你居然为了钱款,无所不用其极!朕瞎了眼!养出个里通外族的好兄弟!”

跟着,盖碗终归没能逃开劫难,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群臣大呼“陛下息怒”。

赵昆低着头,心里打着锣鼓点,捡奏书看,上面描述之事有理有据,言述有二:

第一,越王出资扩建春衫桂水阁,使羯人探子机构盘踞在此腌臜地方,康南王捉住的张不扬便是细作,此人在被押送都城途中险些丧命,至今未查清是否有人刻意为之;

第二,经此人供述,他从越王处得到湘妃怒的炼制方法,方子已经传给了羯人;

此外,张不扬还供述自己设计引诱信国公世子至郊外,意图捉捕,不想被康南王暗查先机,黄雀在后,将埋伏一网打尽。

奏书之后附着赵昆滋奉春衫桂水阁的明细账目和获利钱款。

赵昆定定站着,懵了片刻,撩袍跪下:“陛下明察,臣确实出资修建了个玩乐馆子,也是为财。从不知张不扬是羯人探子。臣色迷心窍,才从黑市高价寻来烟花逗他开心,将湘妃怒炼制方法提供之说,实在无稽之谈!”

赵晟一口气顶在胸口,由樊星扶着坐下,暂时没理伏地的赵昆,示意景平看看奏书:“贺爱卿,奉言是否确有其事?”

奏书洋洋洒洒事无巨细,多是依着张不扬供述整理的记录,同时补充了一定物证。

景平看字不慢,他很快读完内容,却持着阅读的姿势磨蹭了一会儿。

他心里盘算:

三法司上面是辰王,但他与赵昆在利益看不出冲突……

推赵昆出来更像是顶锅,顶嘉王案子里湘妃怒方子流入外族的锅。明眼人都能看出嘉王背后另有他人,若是顺利,便能把赵昆塑造成嘉王背后之人。

本以为辰王虽然手段狠辣,即便是弄出个假的牵机处鱼目混珠,也好歹不会做出伤损国运之事。如今看来,高看他了?!

景平暗咬牙关,这奏书里还有更可恨的一条——辰王轻描淡写给晏初挖了个大坑。

晏初他黄雀在后抓了牵机处的人,也上奏了皇上,却来不及细禀因果,就被战事牵扯了精力。

依着赵晟的狗脾气,疑心重又耳根子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