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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1766 字 1个月前

下达之人。他把那太守胡晓忽悠得言听计从,满以为能在李爻面前买个好,谁知他从来是挂羊头卖狗肉。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不知他那边如何收场呢。

收场?

还收个屁。

李爻看向杨徐,杨统领会意,即刻安排兄弟们收网去了。

“你的木脚是谁做的,里面的爆炸之物又从何而来?”李爻问。

老妪摇头:“张不扬给的,他要我们绑了贺公子,若是陷入僵局,可以此破之。”

确实如景平所言,对方没有置李爻于死地的决绝。

“听闻牵机处会在臼齿钻洞藏下毒药,万不得已时,可以给自己个痛快,你们为何没有?”李爻问。

“老身早年间听过此道,但老身所识之人全都没有此等待遇,恐怕是我等不值得吧。”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更何况,五弊散那样的东西都用在他们身上了,这臼齿藏(防屏蔽)毒的手段又能有多金贵。

老妪见他不说话,自以为是道:“王爷是否还想问信国公旧事?”她目光扫向景平,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李爻没拾茬:“刚刚令郎为何说进避役司死路一条?”

老妪和儿子对视一眼,笑道:“王爷倒一针见血,”她环视屋里人,“这些人,王爷都信得过么?”

李爻会意,示意众人出去。

景平则依然端坐在那,显然是把自己划在王爷信得过之列了。

老妪一笑:“信国公是前朝皇室远亲,信安城又为前朝诸侯属地,前朝覆灭,他对晋朝态度暧昧,归顺却又有私军。羯人王上有心拉拢,我身为城内暗桩,收到有人妄图对信国公不利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发现信国公及夫人已遭不测,那之后晋朝借故伐羯,羯人吃了大亏,王上与大祭司因此分庭抗礼,均不承认与信国公拉拢不成便下杀手,所以才想寻到世子,查问细节。”

这话缨姝曾对李爻说过,但李爻一直埋在心里,因果没能彻底清晰,他一直没跟景平提过。

今日终于叫破了。

李爻回头看人,见景平比他预想的冷静太多。

那老妪继续道:“顺着这条思路想,王爷便该明白老妪母子,为何不肯入避役司。”

若羯人当真没有对信国公夫妇下手,以动机论,那二人身故,得利最大的是南晋——不仅将富庶之地收入囊中,还借机把炸刺的羯人一通好打。

若当真如此,这便是南晋皇室的阴谋手段。

牵机处的母子入避役司,必有人怀疑他们知道些什么,灭口是最安全的解决方式。

景平不傻,他曾走南闯北,对当年的事情早有猜测。

李爻看他现下的反应沉静,便明白他脑海中早浮现过因果,只是二人都心思沉稳,以不同的初衷顾念着对方,才没挑破这尚未证实的猜测。

“不入避役司也罢,”李爻道,“我会寻个安全地方,安置你二人,有些事情没查清,往后必然会有交集,待到事情真正了结,自然为二位寻个归处。”

老妪点头,向景平问道:“贺公子可以为他解毒了吗?”

景平起身到那汉子身边,摸他脉搏,片刻道:“他中毒太久,解毒并非一两日可行,我既然应了,必会竭尽全力。”

他顿了顿,又问道:“当年惨事你在现场?信国公他……是如何……如何薨逝的?”

老妪道:“老身当年先在城郊看见了信国夫人的尸身,再到信国公府时,已经不好近前了。”

“信国夫人的尸身”几字,在景平心底闷声爆了,他倏忽想那个可怕夜晚分不清真假的梦——

“臭婆娘,你叫啊!小世子,我要割你娘的耳朵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