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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1766 字 1个月前

了吗?”

声音贼熟。

是男的。

“松……”景平一嗓子嚎得好大声, 后又意识到现在时间太早,压低了声音,“你……是松钗公子!”

松钗赶快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王爷现下可正抓我呢, 虽然是做戏, 大人也别嚷嚷啊。”

景平自觉已经很有遇事不惊的气度了, 依旧被对方惊了个跟头——这会儿, 松钗连说话都变成了女声, 细看身量也昨天小了一圈。

景平忍不住瞄对方的脖颈。

喉咙处光滑一片, 没有喉结。

松钗掩面笑了:“贺大人何必执着我是男是女, 真亦假时假亦真,岂不也好?”

无论如何, 对方是个能人。

景平退后一步,躬身行礼:“阁下说得对,是在下失礼,受教了。”

“咱们还要去城外看看呢,大人更衣吧,”她见景平眼下两块淡色乌青,又补充道,“大人挂心王爷吧?八成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策马出城。

一路往城郊去。

骑行二十里,路越走越残破。

曾经车马驼队行走的商路已然阻断,碎砂滚滚,荒凉萧条。

时近晌午,二人越过一处缓坡,登高俯瞰,发现前面不远处没路,原来的官道被滑坡坍塌的山体埋得死死的。

这是丝茶古道往信安城的必经路,从这地方开始蜿蜒数里都塌了,而古道主路的下一个分叉口极远,这么一来算是将整个信安城绕过去,商路彻底断了。

景平手搭凉棚往下看,见坍塌附近有窝棚,周围有劳工闲逛,却是不见干活的。

“昨日王爷下午过来,如他所料,劳工们是做戏给他看的。这些人多流民,很多连户籍都没有,多数时候只在周围闲坐,遇到有官家或陌生人路过,才起来做做样子。”松钗道。

景平皱了眉:“胡太守不管这事吗?为何还这般任由?”

松钗冷笑:“他自然是没有太好的法子了。本来官家招劳工,首选是有居所的贫苦户,那多是好人家,更甚拖家带口,只要工钱结算没问题,是会任劳任怨的。但这地方自灾后一共从城里招过三次工,每次往深处清理几日便会遇到新的坍塌,不仅前功尽弃,还死了很多人,官府光是赔钱,便好大一笔开支,”她叹息一声,“因为这事,不知损了多少人家的壮劳力,后来人们都说这是诅咒之地,也就渐渐招不上人了。百姓更加笃信这是天罚,城里的神君祠香火鼎盛,现在要挤爆了。”

事不交给驻军去做反而不奇怪,一来信安城的守军本就少,二来钱紧,若是死了官军,赔得更多。

景平看着塌开的一团糟乱,问道:“信安城向来以富庶著称,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放弃这片险地重辟一段地方修路不好么?官面拿不出钱吗?”

他二人俊男美女,骑在马上引人注目,边说话边往坡下走,已经离联排的窝棚很近了,来言去语自然有人听到。

有个劳工朗声笑:“官面的钱啊,当然早就败光了,要不就是藏起来了,听说越王哭没钱都哭到都城去了,可他无论能向皇上化缘多少钱财,也都是饱他一人私囊,干脆别回来了吧!”

旁边一人赶快拉他:“别乱讲,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

汉子怒道:“老子来就是为了工钱给得多,但前提是他得给啊,从大前天起就在这装腔作势地干活,却押着钱不给,谁还有功夫陪他们在这演戏?”

官家定是怕流民没定性,日结工钱有人半夜跑路,待到李爻来了,没处临时找人来演戏。

汉子是个大嗓门,吵吵得二里外都能听见。远处突然“啪”一声空鞭子响,有人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