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笑道:“别闹,从前觉得你端和,私下这么调皮。”
那年轻人将笔翻了个花,又去捋胡晓编了小辫的胡子:“那你跟我说说,愁什么?”
胡晓长叹一声,拉着他到窗边罗汉榻上坐下,搂了人:“越王殿下去都城已经月余了,说好无论事成与否都会发信回来,可眼下信没等来,倒是把康南王等来了,李爻这人……我暂不知道该如何相与,更不知道是不是越王出事了,皇上察觉到了什么,才派李爻来,他来得太突然怕不是好兆头……”
正这时,有人敲门。
来人进屋,行礼之后递给年轻人一封信。
他拆开看过,眼珠一转向胡晓道:“你别急,咱们车到山前了。”说着,他将那信递给胡晓。
胡晓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信只一个意思,说王爷身边有位得宠的景大人想一睹张不扬公子的风采。
“写信的这位秦公子交友甚广,我更听闻康南王很是疼惜这位景大人,如今是送上门的机会,咱们不如设计个有惊无险的局,让李爻欠咱们人情,往后好要他归还些利息。师父可想到这所谓的景大人是谁吗?”
胡晓脑袋不灵光也在这一瞬间恍然,原来一直跟在李爻身边的冷脸年轻人便是当年幸免于难的信国公世子贺泠,也该是信中提及的景大人。
年轻人起身往外走,回头将毛笔丢进胡晓怀里:“我先去探探虚实再说,等我哟。”他出了门,回眸看一眼胡太守映在窗上的影儿,眼神里的鄙视一闪而过。
随着年轻人出门,书房顶上的瓦片被轻轻合上。房顶藏身之人一直伏得极低,动起来如猫儿般灵巧,两三个起落,跃出太守府院墙,往驿馆给李爻回事去了。
第065章 无间
掌事的遣人去送信, 松钗则把满屋子人都清出去了,和景平对坐小酌。景平喝酒不上脸,松钗却不行, 两口便眼角绯红, 看上去更温柔了。
二人一壶酒快喝完时, 门外来人了, 轻敲门扉:“秦公子,不扬来了。”
景平看向松钗,见他依旧笑微微的, 表情像是在说:好戏开场了。
“快进来, 再不来景大人要说我骗他呢。”
伴着一声轻笑,来人推门而入,也是个年轻公子。
他相貌没有一眼为之惊艳的好看,五官凑在一起倒莫名舒服, 这种舒服似乎源于他神色间没有半点攻击性。景平看不出他有风月场熟手的玲珑,觉得这人出现在学堂书院、林间竹舍、甚至哪座道观都比出现在这得宜。
他周身散出一种闲云野鹤“不争”的气度。
“景大人, ”松钗笑道,“我没说错吧,不扬公子的气韵, 非是那些庸俗之辈能比吧?”
景平学着李爻欣赏美人的眼色, 带着几分笑却不露色气, 将对方从头看到脚, 折扇一合, 倒提在手里, 拱手行礼, 不说话。
年轻公子回身掩了门,叉手还礼:“小生张不扬, 见过景大人。”
景平示意他坐,客气道:“芝麻小官,不足为道。”
松钗好像更醉了,咬字都暧昧起来:“皇上都器重你,大人可别妄自菲薄了,去年江南驻邑军的毒,不是你解的吗!”
他自斟满杯,又给对方二人倒酒,举杯示意自己先干了。
松钗“醉”得太快了,景平知道这家伙八成是装的。他和张不扬客套一笑,喝了见面的第一杯酒。
张不扬放下酒杯,不经意地瞎聊:“大人姓景?与那去江南解疫毒的贺大夫是同僚?说起来……”他压低了声音,“那位贺大夫好像还是信国公世子。”
“呃……”景平拿着劲儿迟疑。
“咳,他就是贺大人,”松钗接茬儿快极了,“不扬跟太守大人那般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