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讲清楚,众人都极为惊喜激动。立即开展救援行动,因为这?事暗中进行,到底过来这?里的人也不能太多而显得浩浩荡荡,其余人在外面看守着。然而倏然的,有人急切地上?前来说:“有人来了,带了许多兵马,看来我们的消息还是泄露了。”
有人问:“多少兵马?”
“数不清,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
“和齐先生?联系的那位联络人呢?”
“不、不见了,从刚才就没见到。”
“不是让你看好联络员吗?得不到援军,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们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声音说着,近乎从胸腔里将?声音挤出来。另外一边有人踉踉跄跄地过来,抱着一台电报机,上?面沾染着鲜血。那人哭着说道:“小?高死了。死之前他死死护着电报机,他的骨头?被打得粉碎。我去的时候那人翻窗跑了,小?高紧紧抓着我的手,把电报机交给我。”
众人沉默了一刻,在这?短暂的间隙里,似乎进行了一场哀悼。随后又有人说道:“有人会用吗?哪怕懂一点都行。”
没有人说话,在这?死一样的寂静里,有一个人钻进来,是一个女同志,她说:“我懂一点,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声响,似乎有一大群人正踏着军靴、拿着枪械而来。唐周说:“都下去躲藏着吧,此时已然不能将?人救出来了。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的存在,躲到井里去。发电报通知齐先生?过来。”
此时也确实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井口很小?,几乎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往下爬。唐周站在井的边缘,推着他们消瘦而又刚劲的脊背,将?他们都催促着下井去。他们都心里急切,尚未注意到下井顺序,然而等他们回神过来之后,那人凝望着唐周,骤然惊讶地说了一句:“先生??”
唐周将?道具箱抱起来,对他展露出一个微笑,随后彻底压了上?去。又抬了好几个道具箱,将?井口盖好,彻底将?这?隔门关好,又用其他的东西?做了遮掩,将?这?个隔门遮掩成毫不起眼的模样。此时做完这?些,唐周才走?了几步来到梳妆镜前,他的脑袋上?就被抵上?了枪。唐周抬头?去看那穿着军服的男人。他问唐周:“你是谁?”
唐周说道:“我叫明舒。”
这?位军官重复了一遍:“明舒?”
他身边有人附耳在过去介绍了几句。这?军官明白了,点了点头?,那枪抵在唐周的额头?,却更加用力了。几乎在唐周的眉心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唐周说:“我想唱戏。我进入许家之后再?也没有唱过戏,好不容易活下来,来看看曾经收留我的永和戏院,所以?才来此地。”
他的脸上?露出悲切怀念的神态,一点都不会让人起疑。那人的枪从唐周的眉心,滑到唐周的下颌。冰冷的枪口指着唐周,似乎随时都能够把唐周的脑袋击穿。枪口挑起了唐周的下颌,迫使唐周微微抬起头?来,将?这?一张面孔彻底展露出来。唐周看见他的笑容,他对唐周说:“你真是来唱戏的?”
唐周说:“是。”
“那你现在就唱给我听。”
唐周想要多争取时间,于是唐周说道:“我想做一些装扮。”
对方挑了眉说道:“哦?你要做装扮,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唐周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穿上?戏服,这?大抵是我最大的愿望了。还望军长允许。我只穿上?戏服,戴上?冠帽就足够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周,他说:“好,你穿戴起来我看看。”
唐周捡起已经落满灰尘的戏服,这?时低头?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