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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小加起来已经有四五十部影片,其中还有不少都是粗制滥造的商业片,一直到去年底才减产,他倒是把她那些自己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电影都收集起来。

“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她说。

“我是你的影迷,盛小姐。”徐明砚轻声道。

“那岂不是你全家都知道。”

“是的,他们都知道。”

“好丢脸。”盛嘉宜托住脸,“拜托你编谎话不要编这么吓人的好不好,我会觉得很羞耻。”

“我没有骗你。”

盛嘉宜愣住。

“所以在半山——”

“那天我去贺家,只有一个原因。”他靠近一步,盛嘉宜就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海一样的深沉,卷起的狂涛将她瞬间淹没,她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如溺水的行人,被他一句话又拉到岸上。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爱你还是不爱你,我都希望你开心。”

甜蜜蜜

盛嘉宜想着去年的记忆, 明明近在眼前,她却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拍过很多爱情电影,有时候觉得爱情荒谬的就像剧本里寥寥几行黑字, 情因色之所起,色为欲望的萌生, 都说缘分之间天注定,可是香江有六百多万人口,算上世界更是大得不能再大, 终其一生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能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怎么办?”盛嘉宜轻声道, “你这样, 我真的很难拒绝你。”

“那就不要拒绝我。”他认真地看着她。

盛嘉宜有一个习惯,她一定要在每件事上寻找答案, 她的想法里如果一件事物没有合理的逻辑,她就视它为虚假的、欺骗的、不可控的。但是感情本来就没有答案,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如果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坚定地选择她。

因为缘分,因为上天注定了她向他走出那一步,他朝着她走近那一步。

能在六百万人海里相遇,能跨过山和海,让城寨与山顶道与相遇, 就已经足够解释爱情的诞生了。

即便隔着躁动的鼓点,仍有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楼上,并不嘈杂, 窸窸窣窣, 白噪音一样, 和海浪的节奏一样。

他让她看柜子左边第一张碟片:“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上面有你的签名, 你可能自己都忘了签售过这样一张影碟了。”

还有月历与海报,她出道以来拍过的广告不多,但无疑都很美,在有些褪色的胶纸上,她笑得甜美。

“我当时听说了你的事情。”徐明砚垂着眼眸,深深与她对视,他甚至觉得手指有些僵硬,“即便在新加坡,也能知道,你和何季韩分手了,后来有个女人跳出来说,你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一切都是假的。”

“那时正好沈家俊叫我来港商讨南区核电站开发事宜,他的父亲希望我能将这块土地作为香江回归的献礼,以此来证明我的诚意,从此填补上英资财团的缺漏。”

“我当时不想来的,我知道沈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也想立功,证明自己有协调各方势力的能力,但是一块土地不能掩盖真正的矛盾,摆在土地背后的是选择。妥协还是放弃,如果选前者,就要割断我们长久以来同新兴港资之间的联系,甚至自相残杀,来实现权力的平衡,选后者,那么从此被彻底放逐于中心之外。”

“我的父亲选过一次,他选了放弃,我觉得我来选,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所以那天我跟沈家俊说,我不想和贺建廷谈,也不想和贺家谈,谁有本事开更高的价码,谁就拿地,我是个生意人,我不跟你们玩孙子兵法。”

盛嘉宜听得心惊肉跳,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都明白。也是,他是那样一对夫妻的儿子,从小就在漩涡中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