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砚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他这辈子没有这样生气过。
“那我算什么?”他质问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这么和我说话I''m your real boyfriend!”他口不择言,说白话又说不过盛嘉宜,说国语又太别扭,这么多年呆在国外的习惯下,干脆彻底放弃大脑逻辑,开始用回自己最熟悉的语言。
“You can''t treat me like this.”他有些委屈说道。
盛嘉宜双手抱胸:“You''re just my boyfriend。”她顿了顿,还是狠心到,“he''s my family.”
“我不需要你帮我,我已经知道那太不切实际了。”盛嘉宜说,“我应该自己来。”
“你可以走了。”
“我从欧洲赶回来,听你讲了几个小时的话,就是为了听你叫我走。”徐明砚讽刺地自嘲道。
“你可以跟我分手。”盛嘉宜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无比冷静,就像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机器一样,“我会把你送给我的东西都退回去给你。”
“不需要了。”徐明砚咬牙听完她的话,然后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笑得应该算是勉强,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位“影后”的本领,“我不缺那么点钱,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让我觉得很丢人。”
“价值好几个亿呢。”盛嘉宜说,“你不会在背后骂我吧?”
“不会。”他冷冷道。
“你知道怎么回去吧。”盛嘉宜甚至好心问了一句,“城寨路很复杂,不要迷路了。”
徐明砚深吸一口气。
盛嘉宜想太子爷人生顺遂了这么多年,这搞不好是他遇到过的最大的门槛,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气他。
不过她还是有些小瞧了太子爷。
徐明砚脸色差到她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买凶杀人,但他还是很有气度地讲:“多谢你的关心,盛小姐,我记得住路。”
“嗯。”盛嘉宜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请便。”
他重重的摔门而去。
天台上的铁栅门本来就不牢固,被他这么一摔打,铁皮都掉下来半边,耷拉着在风里。
盛嘉宜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直到耳畔只剩下风的呜咽声,才缓缓坐到旁边的废弃木箱子上,冷声道:“还躲着干什么?他已经走了。”
暗处慢吞吞挪出来一个黑影。
城寨的天台山堆满了废弃的旧物,实在是太容易藏下一个人。
盛嘉宜静静地看着他的出现。
梁牧其实和少年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黑夜下他的脸被一盏暗淡的光打亮,
那张脸上还残留着少年的气息,细碎略带弯曲的黑发下,深色的眸子如古井无波,原本偏白的皮肤,已经晒成了小麦色。
从前的梁牧总是热烈又张扬,他毕竟是梁醅的干儿子,梁醅拉扯着他长大,和亲生儿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身为胜和会的少主,城寨的二当家,他过得舒服又恣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无家可归的那一天。
“好久不见,哥哥。”盛嘉宜哑声道。
“好久不见。”梁牧说。
他停在离盛嘉宜几米远的位置,与她遥遥对视。
多少年不曾见过了呢?盛嘉宜想,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足够他们之间的亲情逐渐消散,恨意渐渐凝聚。
狗吠声在楼下响起。
“快走。”梁牧拉着她从屋子里出来,“婉姨去我干爸那里了,今晚不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