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2 / 29)

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装了钻石的首饰盒,推过去一寸:“现在上流社会都传我收了您一颗天价钻石,是名副其实的掘金女郎,这名声我恐怕自己担不起,在这里把钻石还给您,您爱送谁就送谁。”

徐明砚看都不看那个盒子,笑道:“送给盛小姐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是一颗价值平平的钻石就讲盛小姐的诸多不是,那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

好一个价值平平。

盛嘉宜似笑非笑:“那您说,这流言蜚语该如何?”

“哪有什么流言蜚语,都是不争的事实。”他竟然如此这般大言不惭道,“我喜欢盛小姐是真,追求盛小姐也是真,送你东西更是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盛嘉宜微眯她那双猫一样的眼睛:“跑去威胁宋先生也是真?”

他愣了一下,不似作伪。

“他来找你了?”徐明砚反问。

盛嘉宜冷冷地看着他。

“他不敢来找我,倒是敢来找你,不用理会他说什么,装腔作势而已,他没那个胆子。”徐明砚轻描淡写,“这片地界上再怎么排,也轮不到他来说话。”

“自然不比您位高权重,张口闭口就是要停了港口建设的资金支持,可惜人家觉得您说的不算,认为是我在后头煽风点火,叫您看清了我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再与他作对。”盛嘉宜讥讽道,“徐少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道这威风,如今到底还管不管用。”

“停了又怎么样,不停又怎么样。”徐明砚说,他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在这一刻沉了下来,盛嘉宜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可以称是阴鸷的表情,“虽然手段是不那么合适,但我是真心想要替盛小姐解决麻烦,大抵是徐家太久没有在香江发声,讲出去的东西竟然少了几分可信度。别说这块赌牌本来就轮不到他宋家执掌,就算有这个机会,我说了不让他拿,他就碰都别想碰。”

徐明砚承认他的确有拉着盛小姐的大旗做虎皮的意思,也是觉得盛嘉宜实在聪明,于他有许多助益,却对通往权势的道路不甚热络,不逼一逼,想来是不会下定决心。

但他也是没有料到宋元竟然真敢去威胁盛嘉宜,盛小姐的话,五分真五分假,但说到底,宋元去找她此事为真,否则她不会这样大的反应。

如果说他原本插手此事只存了三分认真,现在也涨到了九分。

若是连宋家都压制不住,徐家又如何再在香江立足?不如趁早收拾包袱跟着汇港一起滚回伦敦好了,何必还要在这里谋划将来。

他顿时有了决断。

盛嘉宜忖度着他的神色与想法,脸上的怒气也淡了一些。

“我给您出个主意好了。”盛嘉宜声音清淡,绵而悠长,“徐少,你知不知道中国人有一句古话——”

“愿闻其详。”

“老话说得好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刀”

她微微扬眉,语气极轻:“您要是不斩在根上,对你我而言,那可都是,麻烦无穷呐。”

天若有情

她那双眼睛极尽幽深, 红色的玛瑙石在脸侧轻轻晃动。

长着一张精致如雕塑一样的脸,用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蛊惑煽动的话。

这一瞬间,徐明砚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 借刀杀人,拿刀的人却甘之如饴。

其实商界有时候和战场没有什么区别。

季风带以下, 台风带以上,从前的英属南太平洋殖民地,无一不是由寥寥几个家族垄断国家经济命脉, 与其说他们是商人, 不如说他们是野心家,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这潭水深,一般人不敢踩,踩进来就要万劫不复。

香江是亚洲商业模式最成熟的地区之一, 也是最早脱离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