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印度教教义里,湿婆是毁灭,而毁灭意味着再生,就在那座神庙的下方,现代和古老,庄严和颓废,跨越时间性别信仰的震撼席卷每一个人,我看惯了香江数不清的摩天大厦,却依然在那个瞬间为那座孤独的神庙而折服。”
“那是一种宏大的美,理性在它面前一败涂地,你只要明白那一刻的感觉你就会知道,什么现代文明、利益社会、尔虞我诈,在神圣的美丽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它跨越时间、肤色、种族,千年而来它更古不变,它未必是崭新的华美的,它可能是颓垣的腐烂的,但毫无疑问它是永恒的,无论你多么地成功富有,多么地权势滔天,你依然会为此而叹息乃至屈服。”
“从那里回来后,我就开始琢磨着要把嘉宜叫回来拍完这部电影,因为香江这么多演员里,只有她拥有这样的气质,典雅高贵,冷静理性,清冷又不失妩媚,有灵气又没有名利场的风尘和妖气,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强烈的自毁性冲动,但是她又有求生的意志,她在清醒地放任自己灵魂死去,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痛苦,自我囚禁的痛苦她不自由,但追求自由那种被摧残打压后依然顽强生长的美,就像东南亚这些被掩盖上千年的神庙一样一旦她破土而出,一定会光芒万丈”
“导演你真的很会夸人。“程良西叹为观止,”你这段话写成台词那是相当飘逸,问题是,它就跟你写的台词一样,我没听懂。你叽里咕噜一大堆就跟在演莎士比亚歌剧一样,感觉帷幕一拉你自己能上去唱两个小时,这是什么莎翁咏叹调吗?”
“我不是在跟你搞文艺情调。”郑安容说,“你喜欢嘉宜吗?”
“喜欢啊。”程良西含混着道,“她长得漂亮,人也聪明,还很有魅力,谁不喜欢她?”
“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那种喜欢。”
“你有时候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讲得我头疼。”
“你看。”他摊手,”你都没有爱上她,她哪里是演得好。“郑安容说,“如果她真的能演好这个角色,良西,你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花样年华
盛嘉宜洗完澡后才觉得清爽了一些, 在热带太阳下拍一天戏实在不好受,就这半个月,她觉得自己肤色已经晒黑了一个度, 只不过她本来就白的过分,所以略黑一些也没有太明显的区别。
刚换完衣服, 就听到阿香在外面敲门:“嘉宜,你洗完澡了吗?有些事情要找你。”
“怎么了?”盛嘉宜过去开门。”有人给你打电话。“阿香把移动手机递给她,“白天你在拍戏, 我就讲等你回来再打给他。”
“谁啊?”
“他说他姓徐, 男的。”
“姓徐?”盛嘉宜一顿, ”好,我知道了, 他说下午打给我,还是我回电话给他?”
“他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拍完戏,如果方便的话, 可以直接回拨他打过来的那个电话,那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她拿回手机,想了想,还是拨回去上午那个陌生号码。
对面接得很快:”盛小姐?“
“徐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盛嘉宜今天心情不好,没有空哄人, 率先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找到盛小姐的电话会很难吗?”他竟然反问。
“不难,但是侵犯公民隐私。”
“那我向盛小姐道歉好了,你可以反过来记住我的私人号码。“
“您还真是会占便宜。“
徐明砚闷声低笑:“盛小姐上次把胸针遗失在我这里, 那晚之后有事回了新加坡, 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盛小姐, 不知道盛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徐先生身边不缺给您跑腿的人吧。”
“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当面还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