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丢她在这里睡得糊涂,还得去拧帕子给她擦净。
越擦,又越燥热,最后气急败坏地将帕子丢在了脚踏上。
黎梨浑身清爽,舒舒服服滚进了被窝,转眼就睡得香甜,云谏终于忍不住了,捞起她就往她肩上咬了一口。
“到底谁欺负谁啊!”
翌日醒来,黎梨摸到自己肩头留存的浅浅牙印,总算想起他忿忿翻窗出去冲冷水的动静。
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这边云谏已经勒马停在了军营门口。
黎梨被他抱下马,刚道了别想要入营,手腕就被拉住了。
回头望去,少年身量高挑,但低头看她时不显凌人,反倒显得可怜。
“那今晚呢?”
黎梨认真道:“今晚应该可以!”
云谏终于舒展了眉目,朝她笑了笑。
然而好事总是与愿相违。
当天黎梨出了军营,一身尘灰更甚昨日,甚至累得上马之后就倚着云谏睡着了。
她的意识朦胧得紧,隐约只记得他替她换了衣衫,轻手轻脚地将她埋回了软被暖衾之间。
他大概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就看着她睡得酣甜。
她依稀听见一道幽幽怨怨的嗓音。
“我真恨自己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彼时的云谏心中还有所盼,只道次日就好了,他万没想到,他的自恨会往后延续好几日。
小郡主的疲累似乎没有尽头。
宣威节庆都要临近了,兔子还是早困夜乏,成日耷拉着耳朵没精打采的,狼崽子心疼又心软,终究还是一口肉都没吃上。
这天日落,云谏如旧去接了黎梨回来,后者难得有精神,同他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
云谏玩笑道:“鞭法已经成为我此生最不喜欢的武学了。”
黎梨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勉强地笑了下。
云谏看见她蔫巴的模样,到底不忍,摸了摸她的发辫:“军中武教严苛,若你学得辛苦,不如回来,我也可以教你……”
黎梨攥着袖子,连连摇头:“不必不必。”
云谏去牵她的手,笑道:“怎么,瞧不上我的鞭法?”
谁知才碰她一下,黎梨就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云谏牵了个空,再打量她牵强的脸色,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手拿出来。”他语气不太好了。
黎梨没理他,攥着袖子就往榻上倒:“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云谏当然不肯听,没两下就将她捞了出来,压住她的挣扎将她的手扒了出来。
他当即沉了脸色:“怎么弄的?”
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那葱葱白白的指尖,凭空多了几个泛红的大小水泡,瞧着就疼得要紧。
怪不得一直躲躲闪闪地攥袖子。
黎梨抿抿唇不说话。
云谏握着她的腕子,好艰难才稳住语气:“不是同你说过么,受伤了要同我说。”
黎梨缩了一下,想抽手回来却未果,只得安慰他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也能处理……”
“能处理就不说了么?”
云谏有些压不住情绪了:“你不说,我们焉知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我都说了军营武教严苛,有的是爱好刁难新兵的教习,你这几日回来得灰头土脸、少气无力的,我已经很不放心,你还瞒着伤不说……”
“好了好了。”
黎梨本就累,全然不想再听,只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受委屈。”
这话显然不能说服云谏。
他将她的回避看在眼里,狠下心说道:
“明日不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