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七年, 才因揽星楼之事与你稍稍接近,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想为你费尽心思?”
“我只盼自己能为你摘星揽月, 好让你再少讨厌我一些。”
黎梨渐渐蜷起指节, 把他衣裳前襟抓揉出折痕, 又局促地松开。
她磕磕绊绊着解释:“我没有讨厌你……”
云谏握住她的手,又笑:“那喜欢我吗?”
黎梨再迟钝, 也隐约明白这声“喜欢”意味不平常。
她耳根渐渐热了起来,把脸埋进他的衣襟里,妄想躲过一时,不用答话。
但她才开始假扮鹌鹑,腰间便是一紧,而后整个人腾了空,她刚惊呼出声,就被云谏稳稳托到了城墙锯齿上。
城墙砌得稍高,她坐在上面几乎能与云谏平视,秋夜清凉,对方的视线却灼若晨星。
云谏抵在她身前,话音伴着晚风传来:“黎梨,你喜欢我吗?”
黎梨后缩了些又被他揽住腰,避无可避,她揪着膝上的裙子,仿佛揪住了这些日来的所有回忆光影,将自己的心绪掰开揉碎看了个遍。
鬓边的棠花轻盈,还在杳然作香。
好半晌,黎梨推开裙子的折痕,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胡乱晃了晃脑袋。
云谏无奈地揽着她的腰往前:“我看不懂,你说出来。”
黎梨踟蹰了下:“我说不清……”
迎着云谏的眸光,她又小声说道:“应该有些喜欢……”
云谏终于展颜笑开。
城墙上的晚晴夜风骤起,拂开她身上的斗篷,叶海娑响扑得寒蝉静散。
他余光里是二人层叠交织的衣裾,听着远方人家喜事合卺的热闹声响,好像心跳也随之高扬几分。
那边满院宾客喧天,绣阁灯明,面前的城墙浸着沉阔夜色,一晃眼,二人绛红的衣衫,凭空多了些正红颜色的模样。
“天知道得你一句‘有些喜欢’,是多么不容易……”
云谏捻起她的袖摆,抚过花绣,轻声笑道:“换作两个月之前,我甚至不敢想象,竟能听见你对我说这句话……”
但人心贪而忘止,尝到了甜味,妄求便会更嚣张。
衣摆晃动,折痕带来细微的痒麻,黎梨忍不住想从他手里扯回衣料。
云谏早有预感,握紧了不肯放。
她不满地抬脸看他,却见他勾指又蹭了蹭她的脸颊。
“但是还不够,再多喜欢我一些。”
短短一句话,黎梨却听出了些不讲理的霸道。
她失笑道:“都说兵家取夺在谋,最讲究沉稳内敛,你倒好,有什么心里话都直接往明面上说。”
云谏不在意:“在你面前,我算哪门子兵家。”
“那算什么?”
云谏撑手起来,坐到她身边去,与她一起迎着凌空的晚风,语气坦荡:“算个裙下之臣。”
黎梨笑道:“真是好没出息。”
云谏带她转向城池,二人登上望塔良久,但时至此刻,他才正经将视线落到蒙西县城的夜色中。
“很有出息了。”
云谏说道:“这已经是我最有出息的自认了。”
若她知晓他心里的患得患失,就会知道他能当个裙下之臣已经甘之如饴。
最怕就是他什么都不是。
毕竟……
察觉到她转过来的视线,云谏笑了下:“你忘了那神棍给你算的命定姻缘了么?”
“那两道卦语,我没一道对得上的。”
黎梨恍惚想起这回事。
她迟疑道:“你相信他说的?”
“我不信,”云谏轻声应道,“但也免不得在意,尤其早些年你与我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