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想蜕生的心都有了。

远远旁观的丹恒陷入默然,虽然一手造就了眼前这幅惨烈场面的不是他,但选择向自家星神求助的小青龙难逃其咎。

心虚不已的青年偏过头直面将军,微微张开的唇边吐出两个咕噜噜的水泡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景元还在揣着手呵呵直笑,赞不绝口:

“游云天君真乃神人,此等妙计一石二鸟,不光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还一举铲除了祸祖遗迹,造福后世罗浮百姓……等到诸事落定,我便会奏告六司,为祂立碑纪念,供万人瞻仰。”

正在玩泡泡的三月七:“我猜阿基维利祂应该没想这么多……”

药师送给仙舟人的圣物惨遭天动万象,主枝干直接破了个大窟窿,忙着修墙的琥珀王看了都得直摇头。

竞锋舰船体外部,五条悟捏着手里变得软绵绵的藤条,鲜活的碧绿迅速变得枯黄衰败,就像失去了水源供养的植物,再也不复先前的嚣张危险。

“原来刚才不是我眼花了?”

他揉了揉鼓胀发痛的太阳穴,六眼一下子接触到了过于密集的信息量,差点直接把他的cpu干烧了。

“能挫败建木,压制丰饶……刚才那个,莫非就是巡猎星神的箭矢?我好像在小桂子的戏里听到过,这一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帝弓斩祸根?”

他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因为纯美骑士已经忙着滔滔不绝的赞美了。

不只是他,位于地面的无数仙舟人一个二个更是像受了惊的土拨鼠,探头张望,惶恐而又兴奋,就差直接疯掉。

罗浮苦建木久矣,丰饶的神迹固然给他们带来了其他种族艳羡不已的无穷形寿,但也将他们拉入了与丰饶孽物死战不休的轮回之中。

几千年来,罗浮遭受的大灾大劫,无一不是因扎根古海的建木而起。

因此,那惊天灭地的一爆,只给他们带来了最开始的惊慌,而后便是难以言表的狂喜。

“帝弓司命终于舍得给咱们刷大火箭了?!”

“等云骑军解除封锁了,我们第一个闯进鳞渊境,收集帝弓残留的箭矢,那玩意儿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嘘,不要声张,要悄悄的来。”

“唉,我们旅行社以后要少一个建木打卡拍照的创收项目了……”

“我从前线退下来有一些年头了,但我敢打包票,这不像帝弓的风格……如果祂老人家出手,咱们这大半个洞天估计都没一个人能活得了。”

“云骑兄弟,我想问问,竞锋舰现在自由了,咱们可以坐星槎登上去了吧?我老婆在上面看比赛,一直被困着下不来……”

“你们快看!竞锋舰正在往下掉!”

“糟了,肯定是被建木抓久了,在空中熄火了!”

作为退役战舰的竞锋号体量堪比几十艘大型客机加在一起,要是真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没有古海作为缓冲,船上地下的人们就真能身临其境,体验一把帝弓司命放箭后方圆百里无生机的感觉了。

主驾驶室内,托帕一口气说出了几个的空难应急方案,“驭空大人,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在公司的统计数据里,这些方案的总体存活率能达到33.2%。”

“谢谢你,托帕。”驭空冲她笑了笑,拒绝的意味不难理解,“但公司方案可能并不通用于罗浮的情况,我会另想办法。”

托帕好奇道:“那么您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可否让我学习观摩一下?”

“我接下来要做的并不复杂,但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这套方案不能推而广之,因为它的私人性质比较强。”

汗流满面的舰长颤抖着起身离座,驭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单手抚摸上了驾驶台密密麻麻的按钮和操纵杆,眉眼间似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