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 那边便传来了回信。

“大事不妙, 降谷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来总部一趟……”

意料之中。

但没想到的是, 上面真的不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啊。

降谷零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抄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叫上库拉索,火速开到了公安总部警察厅,光明正大走进大门。

而距离上一次这样走进总部,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了。

如今的黑衣组织就是一条已死的巨型蜈蚣,虽说主要神经被斩杀切断,但它那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百足分支还在不甘心地蠕动,顽固抵抗。

列车组的天外来客帮他们扫平了最大的障碍,至于如何消杀那些死而不僵的百足,就是他们地球人应该做的事了。

降谷零想,比如……现在位于美洲的琴酒。

他可是还记得,在事变之前,琴酒和boss恰好关系破裂,boss最为信任的鹰犬也被他亲手发配到了美洲,当时的降谷零心中有些猜测,恐怕是因为丰饶力量的赐予和使用问题上,琴酒和boss观点不合,所以当场闹崩。boss没有马上杀了他,已经算是念及旧情了。

然而,恰恰是这一场意外事件,却让组织的最大恶人神奇地躲过一劫。

他甚至怀疑这一次调任是不是琴酒计划好的,也许琴酒早就知道黑衣组织大劫将至,于是借机和boss闹翻然后开溜,躲进旮旯窝里等风波过去,然后再出来搞事情,如果真的如此的话,琴酒在他心里的评价又得升一升。

当然,这都只是他的个人推断,等到琴酒落网之后,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他踌躇满志地想。

库拉索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即将被押送离开东京,降谷零以警部的身份事先为她上报了洗白手续,不出几个月,应该就能再见到一个全新身份的她。

一个国际通缉犯的洗白并不是没有代价,这代表着库拉索至少得为日本警察无偿工作三十年,还有必要的绩效考核,心理评估,监护人报告……要是有一项不合格,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得白搭。

库拉索知道其中的不易,也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他挥手致意,送别了昔日的同僚,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高傲冷漠的后脑勺。

库拉索和他之前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毕竟二人都在朗姆手下干活。一朝身份揭露,假酒波本就只剩下这种陌生人一般的糟糕待遇了。

降谷零不自在地摸摸鼻头,坐上电梯来到了最顶楼,再往里走,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最顶层往往是领导高层的议事场所,闲杂人员在规定时间不得入内。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间会议室门前。

他脸上似有似无的怀念与落寞之意悉数褪去,降谷零按了按帽檐,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到了昔日警校时期、独属于警察的坚贞不屈。

一手轻轻推开门,嘎吱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

降谷零脸色不变,找到他的座位坐了上去。

日本公安的最高领导人坐在长条桌的最上方,双手搭在桌子上,咳嗽了一声,为众人介绍道:“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大功臣,降谷零,现警衔为警部,隶属于ZERO小组。”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而降谷零对此习以为常,他知道自己在没有通知上司的情况下,联合外人一鼓作气摧毁了黑衣组织,揽过了最大的功劳,连汤都没给这些人留,还想让他们给自己好脸色?

他向来是个心思明透之人,想的多,做的更多。

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参与这些无聊的政治把戏了。

坐在偌大的会议厅里,周围的同事皆神色严肃,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