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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旧:“……?!”

哭、哭了?

岑旧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顿时举手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小徒弟,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哄。

哄人的经验岑旧当然有,但正是因为太会哄人了,所以从来没有出现有人因为他而哭的情况,何况他还不知道陆研为啥哭啊。

“现在,”岑旧头皮都快要炸了,只能干巴巴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徒弟哭得像个泪人真的让他很不安啊!

陆研抹了抹泪,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打算哭,也没打算让师父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明明已经坐在床榻前陪着师父的时候,曾无数次设想过师父醒来的场合和要说的话,如今却因为不争气的情绪压过一切,导致泪水把什么都泡汤了。

陆研:“。”

努力咽下那点子丢人的情绪,少年止住眼泪,眼角有用力揉过的红意,却偏偏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强撑着冷静的声音回答道:“师父,您晕了半个月,明天立秋。”

岑旧:“……”

好像是有点久哈。

怪不得徒弟一见面就哭了。

岑旧本来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但此时不可避免地想要犯点贱,得知晕后他们一行人便一直住在醉花镇的客栈,没发生其他大事后,他笑吟吟地问陆研:“回舟,哭什么?”

陆研:“…………”

少年闭了闭眸,觉得自己的形象可能在师父那里崩塌成什么奇怪的样子了。

“没哭。”他冷硬地说道,“是刚醒,眼睛不舒服。”

岑旧忍着笑意:“知道了。”

再逗就炸毛了,他索性见好就收。

而这时,程佩离和秋茯苓练完剑,也照例回来看岑旧一眼。

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一道火红身影像火球一般冲进来,而后猛然在看清屋内情形后停住步伐,导致和后面的秋茯苓后脑勺贴鼻子硬生生撞了一下。

程佩离捂着头龇牙咧嘴,却还是不忘问岑旧道:“师父,你什么时候醒的?”

岑旧:“刚刚。”

程佩离心大,闻言只是傻呵呵地乐了几下。

而后她把目光移到了陆研身上。

程佩离:“?”

程佩离:“见鬼了。”

程佩离继续道:“这玩意儿怎么也会哭?”

陆研:“……”

岑旧:“……”

不是,半个月里,你们就是这么相处的?

“对了,”岑旧忽而发现还差个人,“你们竹师叔呢?”

说起这个,陆研就感觉喉咙一阵发紧,那个悬而未决的刀终归还是落了下来,他面上有一丝轻微的不自然,就连声音也下意识心虚地放低了些许:“师叔他有点私事,就先离开了。”

岑旧了然。

他没有去问竹景的私事是什么。

既然师弟不告诉他,说明便是不想告诉,岑旧一向尊重别人的决定,而且他入定半个月,竹景要忙他的事情,自然得去忙,总不能一直陪着他,耽误了正事。

那岑旧醒过来得愧疚死。

陆研看岑旧没有继续探究的欲望,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如释重负。

名为判决的刀只是假模假样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一下,又重新悬挂到了高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纸包不住火,也不敢想师父知道真相之后会如何生气。

甚至会不会因此不要他了?

陆研越想越觉得心惊。

少年木然站立着,心底猛然翻腾出一个想法。

他好像……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