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
“你今天没回宿舍。”季绸垂着眼睛,没有看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他呼吸急促,头发也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刚从训练场出来流了很多汗,还是已经在哪洗过澡了。
林修月慢上一拍,反应过来:“你每天都在宿舍楼下看我回没回去?”
不然也不会说他‘今天不在’。
他倒不是质问,就是惊讶。他一直觉得室友对他很疏远,平时都是林修月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暗自记录着他的作息,一些小习惯,喜好和厌恶的东西之类的,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其他人暗中观察,一时间,惊诧中掺杂上了些紧张。
想到他自认为隐蔽的注视,有那么一刻被当事人捕捉到了但是季绸一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申请换宿舍,只是默不作声地任由他自以为隐蔽地看着
林修月脸上热气攀升,绝望闭眼。
天、天呐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向导的玻璃心,绝望中又浅浅碎了一下。
等他内心暗自啜泣着把它黏吧黏吧拼好,振作起来,发现季绸满脸僵硬,虽然还是看不出表情,却像是做错事被发现一样,狼狈低下头。
季绸用力闭了闭眼:“你不许我回去,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好。”
林修月蹲在放着终端的椅子前,扣了扣板凳:“哦,挺好的。”
其实不太好,最近宿舍就他一个,身体不舒服,还有点害怕。
不对。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回去了?”
季绸抬起眼睛,看向林修月:“我在你就要走,难道不是你赶”
他的话忽然顿住。
林修月疑惑歪了下头:“难道不是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他的高冷学霸室友猛地闭上了眼睛,跟犯了病一样,颤抖着掏出一根抑制剂,眼也不眨地给自己脖子来了一下。
那动作,好像跟自己的腺体有仇,生怕扎不烂一样。
看得林修月的脖子都跟着幻痛起来了。
眼看着室友从咬牙忍耐到青筋暴起,到面容冰冷安详宛如入土,对方深吸口气,抬眼看他,下一秒又颤抖摸出一根抑制剂。
林修月在这边看得心惊胆战,连声制止。
冷峻的少年脸带潮红,握着抑制剂的手在颤抖,硬生生停住,没再扎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修月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有点委屈,好像他不让他打抑制剂是件很过分的事一样。
他不让打,季绸只好把抑制剂收起来。
他该挂断,这样对他的身体状况会有好处,抑制剂和挂断终端通讯总要让他选一个。
可他摸了摸终端的小屏幕,舍不得。
他靠意志力硬撑着压制住自己,努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你在哪,是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
林修月还没说话,季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变态”。
林修月:“”
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蕾丝,挺好看的呀,哪变态了?
季绸虚弱靠在树上:“给我定位,我去接你。保护好自己,还记得我上次怎么教你的吗?身上带枪了吗?”
终端上,莱恩又打了回来。
林修月见季绸没别的事,就叮嘱他不舒服尽快去医院看看,他怀疑他抑制剂打太多了,腺体出了问题,他这边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我在许家,不会有什么事的。”
季绸眸光动了动,“谁带你去的许家,许知游?”
林修月摇头:“是跟许禁少将来的。”
许禁,前途无量的帝国少将。
真厉害——难道他还想要他表扬他吗?
指腹碰了碰屏幕里少年的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