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没有问题。”李寒峤说。
“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卖掉自己写的程序,也很草率……”
他说到一半,忽然被叶暇无声的视线打断——叶暇忽然抬头看他,一双笑眼睁大到显得圆润的样子,亮亮的目光里尽是震惊。
“怎么……了。”李寒峤就连发问的句子都磕绊了一下。
叶暇眨了眨眼睛,眼尾一弯,未语先笑。
他发现自从和李寒峤交流渐渐多起来之后,冷酷李总的口头禅好像就变成了“怎么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时不时就要这么问一句。
但李寒峤的语气里从来都没有不耐烦,因此也不会让人觉得烦。他向来都是抱着一种极单纯的好奇发问的,只是单纯想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叶暇不排斥这种好奇。
他笑了笑说:“我在惊讶,你初中就能写出来能卖钱的程序啦?”
李寒峤眉眼间没什么波澜,只说:“你高中就能接大厂的商用稿件了。”
“那不一样,程序肯定卖的贵呀。”叶暇说。
李寒峤摇头,犹豫了一下才道。
“是……卖给期末大学生的,只卖了一百七十七块五。”
“那也很厉害啊。”叶暇先是轻笑,然后问,“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被他的始终不改的笑意感染,李寒峤原本绷直的脊背松了松,呼出一口气才说。
“我讲了价,他本来只出一百五……但我说可以两个小时给他,但要加钱。”
叶暇侧头:“一百七十多……你想买什么东西?”
“车票。”李寒峤道。
“京市到沪市的车票……T109。”
叶暇愣住了。
“什么时候。”他问,“初一?”
李寒峤摇头:“初二。初一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会。”
“我赚不到钱,也没人给我钱。”
“硬座?”叶暇又问。
京市到沪市一千两百多公里,一百多的票价,怎么也不可能是高铁、也不是卧铺。
李寒峤侧过头去看别的方向,可目光还没找到一个支点,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再接着,脸就被叶暇双手捏着转了回来。
叶暇没在笑。
李寒峤一顿,下意识挺直脊背说:“你别生气——”
“……噗。”
这下彻底把叶暇弄笑了,他再怎么拉脸,也绷不住之前那种严肃的表情,只好笑着拧眉,责怪也变成了无奈。
“傻不傻。”他捏了捏李寒峤的脸,没什么肉,和“木头”这个名字一样硬邦邦。
心却软的像刚抽的芽。
“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他说,“我和季姐姐一直想找你,但只打听到你被生父接走了……好吧,现在也不是生父了。”
“买了票,但是没去成。”李寒峤看着他,垂下眼睫,说完之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补一句什么。
没关系?
别在意?
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
忽然,脸颊被不轻不重地搓了搓,叶暇的动作像是要把一簇熄灭的篝火搓燃。
他说:“没关系。”
李寒峤摇头。
“哎,真的呀。”叶暇搓火苗的动作没停,半晌未果后,直接开口,“你看着我呀。”
李寒峤才轻轻抬眼,对上叶暇的笑脸。
“说真的,你要是真的来了,见到我和季姐姐,咱们三个也只能抱头痛哭呀,难不成我俩能带你私奔?”
冷不丁的,李寒峤说:“不带他。”
叶暇深深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