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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她的手上也沾染了那股熟悉的暖香。

指尖忽然烫了起来,怀里轻软的衣物像是变得有千斤重,秦霜意的脚步不自觉地快了几分,她没正面盯着江梦余看,而是瞥开眼,伸手将里衣递给对方。

“换上吧。”

江梦余抬手接了过去,秦霜意正要松一口气,余光却瞥见江梦余淡定地松开了手,似乎是打算直接脱下披风。

秦霜意来不及多想,她仓促地背过身去,以免自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梦余虽然在换衣服,目光却没有从秦霜意的身上挪开过,自然也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

她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翘了翘,低头解开披风的带子,随手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扔在了地上。

秦霜意看不见江梦余的动作,却能从背后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中猜测出她在做什么。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忽略耳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秦霜意才听见江梦余说道:“好了。”

她松了口气,再度转身望去,就见江梦余正穿着她刚才拿过来的里衣和亵裤,曲腿坐在床边,眸光静默地望着她。

烛光照在江梦余的身上,仿佛也为她披上了一层暖融的金光,那张脸越发显得艳丽动人,低眉抬首间,带着别样的风情。

秦霜意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自己从这份艳丽中瞧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理智提醒她,夜已经深了,青鸾宫并非久留之地。

她该走了。

可秦霜意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像是被绳索捆绑住了似的,目光在江梦余湿透的长发上转了一圈,秦霜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她还得帮江梦余擦干头发。

这人向来娇气,身体又虚弱,要是没有人帮她,指不定又要着凉。

这样一想,秦霜意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她都能深夜前来给江梦余送药了,只是帮她擦擦头发而已,算不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她重新拿起绸巾,“过来。”

江梦余这时候倒也没有拒绝,她挪了挪身体,从正对改为侧对着秦霜意,任由对方用绸巾包裹着自己的长发,仔细吸干发间的水迹。

这本该是宫女做的事情,此时却由秦霜意代劳了。

秦霜意心中倒没有多少不适,看着江梦余沉默而顺从的样子,她竟然还觉得对方有几分乖巧的感觉。

这会儿秦霜意已经全然忘记,江梦余是怎么拿刀威胁她,给她下蛊的了。

她只记得江梦余病弱体虚,需要精心细致地照顾着。

擦干头发是个细致活儿,秦霜意平时看起来冷漠凶狠,伺候人时却意外地一点儿都不粗鲁。

江梦余没感觉到疼,秦霜意的手温柔地拂过她的头皮时,她甚至有种想要叹息的感觉。

“秦霜意。”江梦余忽然开口唤道。

“嗯?”

两人之间难得这样温情,秦霜意的声音也不自觉地缓了几分,听起来甚至有种错觉般的温柔。

“谢谢你送来的药。”江梦余没有转头看秦霜意,声音却毫无间隔地传进了秦霜意的耳朵里。

“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哪怕这份关心里还掺杂着些别的东西,但到底是秦霜意在担心江梦余的身体。

秦霜意的心跳因为江梦余的话而快了几分,她想起江梦余的身世——孤女。

或许并不完全是假的。

从认识到现在,她只听江梦余提起过姐姐,却从未听她提到过父母。

秦霜意的神色有些复杂,她也在很小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可她至少还有父亲和兄长陪伴着。

江梦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