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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查实,他们多为河南籍,微臣以为,不如让他们去修理河南境内的黄河河道,也算是为家乡的父老积一份福,以此恕罪。”

别小瞧了修理河道,作为繁重徭役的一个项目,它的可怕不弱于流放充军,每年死伤人数惊心触目。

但这又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朝廷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不修理河道,若河水泛滥,死伤的灾民会更多。

河工之苦,非常人能够体会。

谢明灼同意了他的建议。

接下来,陆敛就这几个月在河南的调查所得,悉数呈报于谢明灼。

谢明灼认真听罢,对他工作的细致程度很是认可,几乎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是个人才。

“陆御史,你可愿外放历练?”

去河南当监察御史,只是陆敛的临时职务,谢明灼对他的期待不止如此。

陆敛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连忙诚恳道:“多谢公主给微臣历练的机会,微臣都听朝廷安排。”

“好。”

马车至一无人巷口,高铨和陆敛被放下,恭敬目送马车走远。

“陆老弟,咱们说不定可以同路回去了。”高铨别有深意。

梁王案后,河南和安陆的官员空缺名额,朝中大臣心里门儿清。

公主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想让陆敛填补一个空缺。

他之前去河南当监察御史,应该不会再让他去河南任职。

几个月前刚升为正七品监察御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升职,那就只能平调。

安陆正七品的空缺,只有安陆县知县一职。

虽属平调,但明眼人都清楚,只要他干得没问题,三年后升迁是板上钉钉的事。

高铨想到自己治下的安陆县,马上就能等来一个能力出色的知县,心里面同样很高兴。

“借高大人吉言,”陆敛拱了拱手,“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黄华坊孟宅。

谢明灼踏进院子,看到宋千奇时,目光一顿,而后落向一旁的林泛。

他眼中有几分幽怨,但并无丝毫“被欺瞒”的愤怒和控诉。

方才一瞬间的心虚缓缓散去,到底残留些许愧意,她脚步未曾迟疑,目光也未从他脸上移开,径直行至他面前。

宋千奇人都傻了,他刚和好友说完第三遍公主的英姿,公主真人就过来了。

一时都忘了行礼。

谢明灼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坐到林泛身旁,开门见山道:“明日你便离京,林泛与你同行,还请你多加关照。”

“啊?”宋千奇诧异,“阿泛为何还要跟我去贵州?不对,你真知道他的身份?!”

他惊得一下子跳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紧张,先坐下。”谢明灼目光温和沉静,单刀直入道,“十年前的案子,我已知悉,打算彻查清楚。”

宋千奇忍不住瞟向林泛。

“看我做什么?听公主说。”

宋千奇:“……”

小时候就知道你小子胆子大,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不仅同公主说明身世,甚至还敢与公主同坐一席,离得还那么近!

谢明灼缓声道:“十年前,令尊缠绵病榻,无力管理家族事务,你兄长尚且年轻,经验不足,你二叔素有野心,企图联合外力谋取土司首领之位,间接造成了贵阳府惨案。”

当年“作证”林应节罪名的正是此人。

“的确是我宋氏之失。”宋千奇愧疚垂下脑袋,“家父去世之后,他更是心狠手辣,我哥在他手上吃了几次闷shsx亏,幸好有我嫂子助力,破了他的计谋,最后当着全族人的面砍了他的头。”

可伤害已经发生,砍再多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