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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人多眼杂,杜家人也不敢过分嚣张。

“姓孟的,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结怨,只要你答应,方才那些一笔勾销。”杜家主压低声音说。

林泛眉心一动,“你姓孟?”

“啊,是啊。”姓孟怎么了?

谢明烁没搭理杜家主,笑眯眯道:“还没谢过你方才援手,走,请你喝一杯。”

“姓孟的,”杜家主面沉如水,“别不识好歹。”

谢明烁双臂环胸,混不吝道:“威胁我啊?那看来这官是不得不见了。你身为兵马司的小卒,负责东城巡捕缉盗之事,却知法犯法,用一只染了色的金蛋诈骗富商,攫取私利。”

真相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说这话,无非是突出爆点。

果然,街上百姓闻言,全都聚拢而来。

杜家主眸色一厉,见讨不了好,便挥手带家仆离开胡同口。

“金蛋骗财,富商应该没那么蠢。”林泛听他一番正义之言,心中欣赏,便出言提醒。

“兄台厉害啊。”谢明烁爱惜人才,结交之意更甚,“在下孟硕,取自硕果累累。”

“在下林泛,双木成林,泛浩摩苍。”

谢明烁拱手:“原来是林兄,我请你吃酒。”

他携林泛至鸿福酒楼,挑了二楼雅间,点上几道招牌菜,叫一壶酒,亲自给林泛斟满。

“林兄在何处高就?”

林泛谢过,举杯低敬:“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好啊。

谢明烁笑意愈深:“以林兄的身手,何愁找不到营生?”

“借你吉言。”

林泛并未多言,又与谢明烁闲聊几句,才不经意道:“孟兄性情直爽,豪迈不羁,家中一定和气致祥、伯埙仲篪。”

“没错,我爹娘兄妹都待我极好。”谢明烁提起家人,面上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林泛不动声色:“兄妹?”

“嗯,怎么?”

“敢问孟兄贵庚?”

“十八,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

孟姑娘十九岁,年龄对不上,但伪装身份的同时,也有可能虚报年龄。

虽孟兄穿着朴素,言谈举止也无架子,但从他不落俗套的谈吐和手指执笔留下的茧子,可以看出他家世不俗。

如此在面对“恶霸”时底气十足也能说得通。

孟姑娘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除却能力卓著,应该也少不了显赫的家世。

同样姓孟,万一就叫他碰上了呢?

林泛心绪翻涌,已顾不得失礼与否,接着问道:“敢问令妹芳名?”

谢明烁本酒意微醺,闻言一下子醒了神。

没想到啊,长得浓眉大眼的,竟上来就问人小姑娘的名字。

他这个“火眼金睛”的孟记者,也有走眼的一天。

淡下心中结交之意,他笑容不变,打着太极:“林兄一直问我家中情况,不妨也说说你的。”

林泛做班头数年,审讯的犯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鉴貌辨色的本事颇为不俗,一眼便瞧出对方心情不悦。

“抱歉,是我心急冒犯了。”他当即承认错误,并详细解释,“先前与一位孟姓姑娘结识,后错过分开,林某不知其住所,来京城打听,一直未果。”

找人?

谢明烁见他说得真切,信了几分,坐直身体道:“京城人员繁杂,孟姓之人不知凡几,找一个姓孟的姑娘,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与旁人不同。”林泛眉尾染上几分温柔。

谢明烁暗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喜欢的姑娘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哪里不同?我在京城倒是有一些人脉,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