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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这样。

年轻时只顾自己潇洒,老了,在外面折腾不动了,就开始耍无赖折腾子女。

子女稍微不仔细,或是不顺他们的心,那就是不孝。

钟元觉得自己挺小气的。

她其实连养老费都不想给,就希望他们大钱没有,小钱不缺,这话说来确实冷血。

当然,她其实也相信以钟建华钻营的能耐,生意大概还是能做大。只是这个“做大”里,一定不包括自己给他添砖加瓦。

“爸,你真是想多了。”

“大舅才不会跟我讲那些事,他只会叮嘱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如果大舅有消息肯定会跟三舅说,而不是我。你直接问三舅呗。”

“行,我问你三舅去。”钟建华道。

在钟建华看来,他对大女儿着实不坏。和詹雯离婚已经半年孩子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钟元不主动联系他。

但他每次打电话她都会接,所以一点都没怀疑钟元撒谎。

钟建华又关心了钟元几句,才挂断电话。

他絮絮叨叨一大堆有的没的,钟元在外头站了快二十分钟,等电话挂了,她手和耳朵已经冻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地上。

钟元跺了跺脚。

又轻轻捂着耳朵,迈着蹬蹬蹬小碎步冲进屋里。

外公外婆住在一栋老洋房里。

上个世纪单位分配的。

这条路都是差不多的老洋房,每一栋面积都不大,一楼套内差不多八十平,带十来平小院,院子外面就是马路。

二楼住了两家,一家同样祖孙三代,一家年轻小两口,三楼也是两家人。

老两口在这栋楼里,算是住得很宽裕的。

平日也不显得窄。

但过年一下塞进来近十个人,屋子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加上装修很有历史了,隔音不算好。

钟元在外头院里打电话,屋里听得模模糊糊。

她一进屋,外公就板着脸哼哼,“你爸打来的?”

“嗯。”

钟元点点头,拖过凳子坐下。

一手拿饺子皮,一手拿起筷子,手那么利落的一卷,韭菜馅儿就被包进饺子皮了。

“他叫我初二别忘了上奶奶家拜年。”

“亏他还记得你这个女儿,我还以为他跟你妈离了婚把你也忘干净了呢。”

钟元微笑。

没忘干净,那也忘了大半了。

这话就不说出来刺激人了,不然又像詹安平那样以为她怨气冲天是个愤青。

“哼,你爸净会搞面子功夫。”

老爷子真是挺能败兴,大好的团年夜非得提起让人不痛快的人,什么毛病啊?

钟元就不耐烦听这个,有什么用嘛?

她忍了忍。

老爷子还在抨击,她就不忍了,不轻不重怼了他一下,“是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性格。”

“做面子功夫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好歹还知道放放血,给我买过年礼物,我妈连通电话都没打呢。”

钟元无所谓的样子。

老爷子这回不哼了,被噎得够呛,一双虎目直接瞪她:“你妈也不是个好东西。”

钟元不怼他了。

专心包自己的饺子,心里狂点头同意,可不是嘛,都不是好东西。

“唷,元元这饺子掐得很漂亮呢。”

二舅妈指着饺子,叫外婆和三舅妈看。三舅妈也笑眯眯夸她手巧。

钟元呲牙傻乐:“一般一般吧,也就世界第三~~”

电视里,正在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