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男人嗓音还带着刚醒来的沙哑,温热的大掌抚在妻子隆起的肚子上。
随着孩子月份大了,胎动也越来越明显,杨二原还以为又是孩子在闹腾人了。
安今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之色,“二原哥,我怎么听到外面有人在哭?”
她话音刚落,那道哭声也越发明显。
杨二原常年在山上打猎,自是耳目聪明,除了哭声,他还听到了其他村民的声音。
村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得村民前去查看。
听到有人去了,杨二原本是不愿再管,可见那哭声离他们家越来越近,他皱着眉,起身点燃了放在桌上的油灯。
微弱的火苗摇曳着,照亮了一小片昏暗的空间,随后响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杨二原披上外衣,指节蹭了蹭妻子的面颊,声音沉稳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估计外头出什么事了,我出去看看,你先睡。”
“好。”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里便只剩安今一人了。
屋外的女人的哭声和村舍的狗叫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心里直发颤。安今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门口,只期望男人早点回来。
好在男人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杨二原抬眸对上妻子澄澈漂亮的眸子,愣了会后,温声道:“还没睡?”
“在等你,外面怎么了?”
杨二原脱去身上的外衣,重新将妻子揽入怀里,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没什么,有人喝醉酒耍酒疯,睡吧。”
外头没了吵闹声,男人熟悉的怀抱又格外让人心安,安今眼皮拉耸着,很快昏昏成成的睡了过去。
本来安今也没有把这夜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第二日高婶来找她的时候也提起了这事。
安今自怀孕之后,胃口挑了许多,不爱吃自家的腌肉,倒想吃些新鲜的蔬菜。
这天高婶带了些从家里带来的菜,她一边择着菜,一边问道:“昨夜的动静,你们听见没,你男人出去了吗?”
安今心里疑惑,“听见了,二原哥也出去瞧了,倒底是怎么回事?”
高婶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个杨赖头,喝了马尿就发疯打媳妇,大冷天的,打得梅丫头只穿了件单衣从村头跑到村尾,半个村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了。”
村里对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是闹那么难看的倒是头一例。
杨赖头?
听到这个名字,安今拧紧了眉心,在原剧情杨二原征兵离家后,杨赖头没少爬原身墙头骚扰原身,不过这时他也只敢嘴上花花,等杨二原身死的消息传到村里后,他才真是肆无忌惮。
最后还是张玲花嫌他出不起嫖资,想将原身卖个高价,才将人骂走了。
安今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在剧情里杨赖头不是鳏夫吗?
难道到后面时,他现在的妻子已经被他打死了?
想起昨夜女人凄厉的哭声,安今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身上被打得都是伤,昨夜大家伙听到动静都出去劝,才把杨赖头劝住了,没人瞧见的时候还指不定成啥样了呢。”
“梅丫头命苦啊,说起来二原刚回村时,媒婆本想将她说给二原的,二原都还没松口呢,她就跳出来说不同意,非说二原会打人,诌得有模有样,村里不少人都信了,媒婆更是不敢上门了,最后梅丫头挑挑拣拣还是嫁了个会打人的,孩子都打流掉了一个。”
高婶如今与杨二原家走得近,虽同情杨梅婚后的遭遇,但对她曾经瞧不上杨二原的行径也有些不喜。
她瞧着安今粉里透白的小脸,只叹人和人的命大不一样。
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