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千万小心。”宋陶陶叮嘱完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禾晏回过头,对上的就是肖珏嘲讽的目光,她道:“我真没做什么……”
肖珏转身就走,禾晏忙追上去,“舅舅,你别恼,宋姑娘虽然只问了我安不安全,没有问你,绝不是因为觉得你性子太冷不好接近,而我亲切温柔讨人喜欢,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闭嘴。”肖珏停下脚步,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哂道:“你有心思废话,不如想想晚宴时怎么才能不穿帮。程鲤素再怎么说也是右司直郎府上的少爷,而你,”他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装的像吗?”
撂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禾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嘲笑她了。她冲着肖珏的背影吼道:“右司直郎怎么了!”
说到底,她也是禾家出来的少爷,谁还不是个官儿了!她装大户人家的少爷装了这么多年,什么装不了?今夜非要让肖珏刮目相看不可。
……
凉州城门,一辆马车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马车装饰的十分华丽,单是外头,便用了上好的刺绣,绣着大幅山河图。草丛中还有一只白鹤,白鹤的眼睛竟是用黑晶做的,尤其精致有趣。
有人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就将马车帘放了下来。
袁宝镇拿帕子掩鼻,道:“这凉州城,风沙果真大,比起京城来差远了。”
他如今四十有余,事实上同孙祥福年纪也差不多多少,可比起孙祥福来,保养的实在得当。衣衫整洁精致,面白无须,说话的时候含着三分笑意,很和气的模样。
“你说,肖珏来这种地方,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他问身边人。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名侍卫模样的人,模样生的平庸,身材亦是瘦弱,若不是掌心虎口处的厚厚茧子,旁人只会以为这是个普通小厮而已。
“不知道。”这侍卫答道。
“罢了,反正今日就要见到了,待见了面,我再亲自问问他。”袁宝镇笑道,“哎,前面是不是孙家的人来了?”
孙祥福亲自来接人了。
袁宝镇面上就显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容来,“不错,不错,这个孙知县,很懂礼。”
孙祥福看着停下来的马车,擦了擦汗。本来监察御史到凉州,他虽不能怠慢,却也不至于到城门口去迎接。只是如今他已经得罪了肖珏,若是再将袁宝镇给得罪了,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他还指望着袁宝镇给他撑腰,给肖珏吃点苦头。自然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心力来讨好眼前这人。
袁宝镇一下马车,孙祥福就迎了上去,拱手道:“袁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袁宝镇笑的和气,“我见孙大人十分亲切,孙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说笑一阵,孙祥福就道:“既然如此,就先请大人到府上歇下吧。”
袁宝镇来凉州,是要暂且住在孙府上的。两人又一道上了孙祥福备好的马车,车上,袁宝镇就问:“听闻如今右军都督已经到了凉州,不知现在可在府上?”
“肖都督暂且住在凉州城里的客栈,说是有要事在身。今夜才到府上,说起来,下官还有一事要请袁大人帮忙。”
袁宝镇目光一动,笑容却一如方才,只问:“孙知县是在为何事苦恼?”
“正是肖都督一事。我那不孝子,之前不小心冲撞了肖都督的外甥,我怕肖都督因此对我生出怨忿,今夜既然设宴为袁大人接风,还望袁大人在其中说和,将此事误会解开。”孙祥福一脸赧然。
他虽然没有明说究竟是何事,袁宝镇也能猜到几分。一个在凉州只手遮天的知县,能养出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