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这你就小看我了。那是当然。”当然不会。

禾晏推了他一把:“你快去拿,能拿的都拿过来。”

禾云生果然乖乖的寻了一堆衣服过来,禾晏扛起衣服就往屋里走,禾云生还有点犹豫,“要不让青梅做吧?”

“青梅做的哪有我做的可心,你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禾晏道。

打发了少年,禾晏回到屋子,挑挑拣拣,才寻了一件栗色的圆领窄袖长衣。禾绥大概真的将银子都给了女儿,禾云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都是些布衣马裤,唯一这件长衣,大约还是别人穿剩下的,洗的颜色都陈旧。

好在她和禾云生个子差不多,穿在身上,也算勉强合身。再将头发挽成男子发髻,随手在门外掐了截树枝插好,将自己肤色化黑些,眉画粗些,禾晏看向镜子,好一个青葱少年郎。

她上辈子扮作男子早已扮的炉火纯青,至少那些年里,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这辈子做男子打扮,亦没有觉得半分生涩。可惜了,本想做个翩翩公子,可这身衣服一穿,倒像是家道中落的少爷,勉强看的顺眼。

她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自觉万无一失,才偷偷打开门,走到院子里,身子矫捷的一跃,翻墙而过,来到了街上。

这个时节的京城没有宵禁,正是热闹繁华的时候。禾晏顺着灯火通明处走去,沿岸船舫歌舞悦耳,两边小贩高声吆喝,春意盎然,一派盛世夜景。

她许多年没能这么出过门了。从禾如非回到禾家开始,从她嫁入许家开始,从她双目失明开始。

这些热闹的,繁华的,美丽的东西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可今夜,随着湖边吹来的夜风一同失而复得,她自由了。

脱离了那个禾家,一切重头开始,她在心中感激苍天。

京城离醉玉楼不远处,明馆外,娇艳如花的姑娘们正在笑容满面的招待客人。

这并非秦楼楚馆,而是京城里最大最出名的赌坊,乐通庄。

禾晏在乐通庄前停下脚步。

------题外话------

舅舅是男主,芳龄二十~

第九章 骰子

乐通庄的门口,一名头戴花簪的女子拦住禾晏,娇声道:“公子,这里是赌庄。”

“我知道。”禾晏颔首,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来赌钱的。”

女子愣了愣,还不等她说话,禾晏已经走了进去。

站在赌场外的女子便是赌妓,乐通庄来往皆是富贵人家,银子不值钱,因此也学会了看人下菜。有那看起来不甚富裕的,便劝说着将人退离。一来穷人家在里面走动,不太好看,踩脏了绣花的地毯。二来穷困人家在乎银子,输不起,一旦输了哭天抹地赖账,扰了贵人兴致得不偿失。

禾晏这一身洗得发旧的衣裳,断然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可惜赌妓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已经不请自入了。

赌坊里人声鼎沸,各个红光满面,赢了的自然志得意满,输了的则满脸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吼道:“再来!”

禾晏走着看着,心道,原来旁人说的赌坊青楼销金窟果然不假。

今日她将王久贵给教训了后,问了王久贵一个问题,便是这京城里,最大的赌坊是哪家。王久贵这种街头混混,一定不会不知道,果然,王久贵就跟她讲了乐通庄。

禾晏没去过赌庄,她在投抚越军之前,因身份特殊,人越多的地方越是不能去,赌坊就更别说了。等投了抚越军,打了胜仗回京,禾云生又回来了,她成了禾家二房的嫡小姐,更不能去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是以她连赌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这还是头一回。

乐通庄倒是什么都有,牌九、弹棋、象棋、斗草、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