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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第一年年末,他们有了维恩。

在怀孕的最初始阶段,奥兰德就已经知道了虫蛋是一枚亚雌,所以他并不能理解魏邈的期待感,那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好奇的视线,很偶尔地拂过他的腹部。

他有些奇异的愉悦,或许是博得了对方的关注,也或许是那些显而易见的照顾,他接受了对方的亲近,同时将雄虫划分为自己的领地范围之内。

也或许是更早之前。

魏邈总体表现得相当令他满意。

再后来,一切顺理成章。

为什么结婚照,也被其他的雌虫翻动过?

奥兰德喉头哽咽了一下,他其实并不清楚雄虫为什么这么生气,到现在都是如此,那枚定位器是四年前的事情,就像是他不会揪着维恩满月的错误不放,为什么,雄虫要用那样的目光看他?

一种全然的被忽视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雄主说是错误。

为什么会是错误?

……怎么会是错误?

他将那张结婚照捧到手心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不是错误。

这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而被其他雌虫触碰过的相框“哐啷”一声,砸出卧室外,管家沉默地捡起那个相框,听到这位年轻的掌权人冷冷地道:“……给我把他砸碎。”

管家恭谨地躬身,微不可查地哑然:“好的,先生。”

这里没有工具,其余的工作人员及机器也不被允许进入,让他一名90岁的亚雌徒手砸碎实木相框?

……有点难度哈。

第34章 one light(三) 我很抱歉。……

屋外寂静无声。

奥兰德坐在这间卧室里, 有一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觉,他静静地拢下眼,目光专注地注视着手上薄如纸翼的那张照片。

照片严丝合缝地扣在相框之中, 如今被取出之后, 却依然崭新,在夜光下,他柔和地吻了吻雄虫的脸。

结婚照一式两份,奥兰德当时特意选择的没有留存底片, 自己的另一张放在老宅的保险箱中。

雄主下午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顾得上带走它。

……没关系, 可能是忘了, 他会保存好的。

奥兰德这样对自己说。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将那张照片放进西装内侧贴身的口袋里,才徐徐站起身, 走出这个房间。

他垂下眼,问:“酒店三公里周围的安防布控了吗?”

管家说:“已经安排完毕了。”

“庄园不需要任何改动。”奥兰德一边朝外走, 一边说,“装修成之前的样子就可以。”

那是他和雄主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相信他的雄主也会喜欢已经看习惯了的装修风格。

管家跟在身后, 道:“我已传达过您的指令。”

他已服侍过三任柏布斯的家主。

柏布斯们一向冷酷无情、喜怒难测, 奥兰德·柏布斯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踩着同辈的尸骸上位,以绝对的优越能力成为家主之后, 掌握了一切权柄。

也是最难以揣度的一位。

对方不容许任何愚蠢的失误,和迟钝的过错。

在上位之初, 外界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涌现出诸多猜测,议论其冷峻残忍、忤断蛮横,认为奥兰德将带领柏布斯家族走向从未有过的衰败。

而仅仅几个月之后, 舆论就焕然一新,如今谁也不会再有胆量怀疑这位议员长的任何决定。

从业这些年来,管家真正觉得他漫长的职业生涯迎来如此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