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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今晚的月色很美。”

魏尔伦看向天空,附和道:

“的确很美。”

兰堂用视线的余光观察魏尔伦,见魏尔伦没有其他反应,又道:

“明天应该会是一个晴天,早上要一起看日出吗?保罗。”

“日出吗?”

魏尔伦看向依然是一片漆黑的东方,

兰堂与中也不同,中也是他尚且年幼,需要密切保护的弟弟,

而兰堂是他的同伴,同龄的思维能让魏尔伦在兰堂面前畅所欲言:

“我在书中看到过,不同地方的日出,给人的感受也不一样。”

说到这里,魏尔伦的脸上依旧带着轻飘飘的笑容,语气温柔:

“虽然,我觉得这毫无意义。无论在哪里,天上升起的都是同一个太阳,不会因为地方不同改变它的本质。”

所以,魏尔伦更喜欢看星星,

星星什么时候会多一颗,什么时候又会少一颗,都是未定的,也是未知的。

“是有意义的,不同地方的日出,”

兰堂回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日出与经历,轻轻道:

“和不同时期的人一样,会因为外界的环境、他人的想法而表现出不同的外在,尽管本质一样,却会有不一样的外在。”

“是吗?”

魏尔伦升起了几分兴趣,道:

“不一样的外在也有不一样的美吗?”

“会的。”

兰堂侧头,光明正大地看着魏尔伦,道:

“即使不喜欢今天的日出,也可以期待明天的日出,总有一天,你能看到符合审美的日出。”

“若是这样,那我就要期待明天的日出了。”

魏尔伦弯起唇角,心情很好的模样:

“否则,下一次再从山上看日出,就要等到未来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魏尔伦拉着兰堂和中也看日出,

兰堂睁开眼睛后就恢复了清醒,无视左肩的刺痛,正常穿衣,起床。

中也睡得迷迷糊糊,被魏尔伦套了衣服,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哥哥,我们是要下山了吗?”

“不是,我们去看日出。”

夜间的温度比白天更低,山间蒸腾了一层雾气,雾气遇到草叶,遇到树枝,凝结出一串细密的水珠。

魏尔伦打开帐篷,试探了一下温度后,谨慎地用毯子将中也裹了一层,

兰堂看着,恍然大悟,给自己裹了一层被子。

魏尔伦穿着单薄,在山顶的冷风中,守在两个“蝉蛹”的中间,等待不久后的日出。

兰堂看了看魏尔伦身上只是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面露担忧,伸出手,捏了捏魏尔伦的指尖:

“保罗,你不冷吗?”

“我不怕冷。”

魏尔伦的指尖被捏得有些痒,反手握住兰堂的手,垂眸随意一瞥,却发现兰堂没有戴手套,将手露了出来,

兰堂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是长久未见阳光的苍白,却并没有无力的虚弱感,

而是一看,就能意识到,这是一双能够杀人的手。

“不怕冷,也会因为寒冷不舒服。”

似乎觉得隔着手套,无法正确感知魏尔伦的温度,

兰堂垂眸,以握手的姿势,大拇指勾起魏尔伦的手套边缘,一点点往里面试探,

魏尔伦感觉手更痒了,痒意从手腕蔓延进掌心,顺着血管钻进心脏,连心脏都莫名传染上了不舒服的痒意。

魏尔伦看向兰堂,发现兰堂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垂眸的模样认真又专注,似乎正在做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