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洗脑包都是从哪看来的啊?”
“报纸啊!”卡萝蕾兴高采烈地从肚兜里掏出一堆一堆的剪贴报,在蒲从舟一棍子盖上阿兰的眼眶发出“嘭”的一声中,煞有介事地说,“我可喜欢舟舟啦!报纸里只要有提到舟舟的,我都会把它剪了,留下来!这个是说舟舟如何把那维莱特大人迷倒的!魅力无边、擅长撒娇……”
阿兰偏过头,再次避开蒲从舟凌厉的一劈,却被她一个反棍砸在了腰上,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蒲从舟把木棍狠狠一敲,拍了拍手,对阿兰笑着说:“少胡思乱想了,我平常是懒得打,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怎么样,我的枪法可是帝君亲自教的,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阿兰一声不吭,一撑手起身,拳套上携带着冰元素之力,不再手下留情,对着蒲从舟的脸发狠般挥过去——
“怎么,打不过还要打啊?带着这么深的怨气啊?”蒲从舟轻轻一挑被当成长枪的木棍,嘭一声砸在阿兰的脖子上,揍得他一个踉跄,又把他拉到面前,笑着说,“你爸死了,你很伤心对不对?又把责任推到雷内身上了对不对?你认为全都是他的错——或者是那维莱特的问题,他一点都没关心你!”
一边说着,蒲从舟扔掉了长枪,对着阿兰的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看着他被自己几句话气得脸都白了,轻声说:“都是你的责任。你的养父会死,都是你的责任……以雷内的性子,你觉得你和他好好沟通,他会不放了老吉约丹先生?是你拉不下面子,认为雷内是邪道,打心眼里瞧不上他……是你的倔强害死了你的养父。”
阿兰面容扭曲,力气骤然打得惊人,竟然忽然暴起把蒲从舟甩开,一边喘着气,一边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屁。”
“好啊,骂的好啊。”蒲从舟笑了起来,拍了拍手,“你要是拿这个态度对雷内,现在的局势也不会这样了——哪怕是对昔日的故友说,你要是不放了这些人我就弄死你——你真的拼命去阻止了吗?雷内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顾及着旧情,既没有及时向枫丹廷告发他,也不愿意去配合他……所以才拖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阿兰冷冷地盯着蒲从舟——顶着一个被揍出来的熊猫眼。
正当蒲从舟思索着再给他一拳让熊猫眼凑一对时,一旁观战的卡萝蕾忽然手忙脚乱起来,捧着嗡嗡嗡响的蒲从舟的外衣——准确来说,是蒲从舟外衣上别着的徽章正在嗡嗡响——
“舟舟,这东西在响!”卡萝蕾茫然地说,看着蒲从舟,小心地问,“怎么办呀?那维莱特大人正在找你啊。”
……
蒲从舟脑壳“嗡”的一声响,真这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在原地裂开了无数块……
偏偏在这种时候。
“舟舟,你接不接呀?”卡萝蕾认真地问。
蒲从舟想起之前“无论如何会回应”的承诺,觉得头咔咔疼,一咬牙,说:“接。”
第48章 水仙
枫丹廷,沫芒宫内。
一个特巡队队员、黑色的帽子被风刃切了一半、滑稽地歪斜着——他当着所有执律庭成员和来来往往的沫芒宫工作人员的面,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文件,嘭一声推开了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
速度之快,甚至连塞德娜都来不及喝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闯进了办公室。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没有预约。”那维莱特停下笔,在黯淡泛黄的天光下,不动声色地抬头,微微皱着眉,压迫感极其强。
然而那特巡队的成员顶着个破帽子,完全崩溃了,把文件甩到那维莱特身前,气急败坏地说:“我们申请外援、以及对蒲从舟女士的包围及追踪请求为什么还没被批准?”
那维莱特目光掠过帽子上光滑的边缘,竟然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