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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缇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候和殷莳三击掌约定了作假夫妻,已经觉得那时候太天真幼稚了。

他起身离去。

昨天说话太久,睡得晚了,殷莳今天醒得也晚些。

洗漱完,问婢女们:“翰林呢?”

葵儿说:“好像在院子里打拳。”

咦?

殷莳到次间榻上推开了窗。沈缇果然在院中打拳。

所以腹肌没有天生的,还是靠练。

他穿着裤子,但上身只穿中衣。在晨光里,浑身都有劲,年轻的气息蓬勃四射。

殷莳撑在窗框上看了一会儿,

沈缇练完,收式。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手巾,边擦汗边朝正房走。

走到廊下,殷莳隔着窗户问他:“你练的是什么?五禽戏吗?”

“是啊。”

“我瞧着就像。”

“家塾里教的,都要练的。大哥也学过,他回怀溪之后,有没有坚持晨练?”

“没有。”殷莳笑道,“母亲跟我们念叨过,大哥刚从京城回去,到童子试前,都装模作样地打拳呢。后来他中了秀才,就不练了。荒废了。”

“啧。”沈缇点评,“大哥缺点恒心。”

“说话注意点。”殷莳提醒他,“那是你大舅兄也是大表兄。”

“弟之过。”沈缇虚心受教。

殷莳一乐。

沈缇把手巾还给婢女,接过递过来的外衫往身上披,问殷莳:“姐姐那些花如何了?我看中了青瓷盆的那株小桃红,想摆到书房里去。”

殷莳道:“你看中搬走就行。”

又想起来,这等贵公子怎会自己搬重物,嘱咐他:“别叫长川搬,那个有点沉的,我怕他半路摔了。”

沈缇点头:“好,回头我叫别人来。”

两个人一起用了早饭。年轻,食欲都很好。

这时候婢女进来禀报:“姨娘来给少夫人请安。”

殷莳顿住,还忘了请安这件事了。

也不能怪她,她在殷家好几年没给长辈请过安了,成亲之后才又开始给沈夫人请安。

而她自己,还有点没适应有别人要给她请安。

“知道了,让她稍等一下。”她说。

婢女退出去,殷莳征询沈缇的意见:“请安这个事,我看没必要。以后就不用了吧。”

沈缇的筷子和眉眼凝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和一年前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是在一年前,在东林寺里或者殷家,殷缇与他商量未来取消冯洛仪给“少夫人”请安这件事,那个时候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的。

但现在,他竟犹豫了一瞬。

“还是娶我好吧。”殷莳道,“你当初闹腾,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若是别人,你想免了她辛苦请安,别人一句‘于礼不合’就能堵死你。尤其是你,最爱讲究这些东西。”

“当初你临回去的时候,让长川来嘱咐我牢记初心,不负约定。我可没有忘。”

“我来这儿,就是来帮你照顾她的。”

初心。

有那初心的时候,还没有一个真实的“少夫人”,没有一个真实的“妻子”。虽然沈缇一直都知道,必须尊重妻子,但终究那时候“妻子”只是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特定的人。

和一个空的概念相比,凄戚而柔弱的冯洛仪更令人怜悯,他自然会站在她那一边。

沈缇嘴唇动动,却看到殷莳举着筷子,微微歪头看他。

晨光照得她脸颊饱满,眼眸晶莹。她嘴巴里还有食物,微微咀嚼,腮肉轻颤。她就那样看着他,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她真的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