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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嫌弃她俗气。反而她提的要求越具体越接地气,他就越能相信她对这桩婚姻所图明确。

人只要有所图就好拿捏。这个事情就能被掌控。

这样条理清晰的谈交易,你能给什么,我能付什么,大家平等交换的感觉,可实在比在父母威权之下毫无办法的憋屈感强太多了。

令人胸臆间都通畅

“表姐不必担心。”沈缇郑重保证,“表姐既为正妻,自须有正妻的体面。我家家风清正,断无人敢以卑凌尊。”

以卑凌尊。

殷莳咀嚼着这个用词。

“表姐?”沈缇唤她。

“哦!没事。”殷莳回神,“你说。”

沈缇负手:“这些细处,我都可以保证。只现在不便商议,待事情定下之后我们再好好商量,定给表姐一个满意的答复。”

殷莳点头,抿嘴一笑:“那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要乱动,等姑母那里的消息吧。

沈缇也点头:“好。”

沈缇其实心中还悬着好大一件事——他和她,成亲后到底要不要圆房呢?是她谈妥条件,平心静气地容下妾室。还是说,他们根本就做一对假夫妻,虚凰假凤,纯糊弄长辈?

但他和她都是年轻未婚之人,尤其她是个黄花大闺女,他怎么也不能现在就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便是婚事真成了,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要是万一不成,那更糟糕,谈过这个话题又没能做成夫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面。

太尴尬了。

而且,女孩子通常都是直到成亲前夜才会有母亲、嬷嬷教导人事。在那之前,她们是什么都不懂的。便是与她说,她可能也是懵懵懂懂,未必能懂他的意思。

沈缇便决定闭嘴,这个事以后再说。

他们两个在这里说话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

“姐姐速速回去吧。”沈缇说。

“你走的快,你先走。我后面慢慢走。”殷莳说,“要不然你在后面,还得压着速度。”

沈缇说:“好。”

两人对行一礼,沈缇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葵儿走下来,好奇问:“都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他问我好多佛经的事。”

“姑娘怎么还和表少爷击掌?”

“我们打赌看谁懂的佛经更多。”

“吓,姑娘怎么敢跟表少爷赌这个?他可是文曲星下凡,不管什么经,什么文,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

“噗~”

“别笑,是真的!大家都这么说!”

“好好好,不赌就不赌。”

殷莳带着葵儿慢悠悠地往回走。

细细回味刚才发生的事,其实在沈缇找来之前,她是真的以为沈夫人是来东林寺礼佛、许愿、还愿之类的。但现在她已经猜到了,沈夫人大概率是为着她那个“瞎编”的命数来求证的。

虽然师父力图编一个能实现她的目的又不会让任何人忌讳的说法,但这时代的人就迷信,沈夫人肯定还是要亲自从她师父那里求证一下才行。

怪不得今天师父的态度都怪怪的,不像前两次见到她都眉头紧锁,把“后悔”写在了脑门上。

一切都有解释了。

既然有师父在,那这个事殷莳就一点也不担心了。她师父唯恐耽误了她的姻缘,这两年都快有心病了。还一天天地要在外人面前作“高人”姿态,那心病就更憋得慌了。

他如今可找到解药了,势必要将她推销出去不可。

这临门一脚,稳了。

殷莳抬起眼,远处还能看到沈缇的背影。

少年的身形清瘦挺拔。他个子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