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这下终于听到里面有动静,秋兰迫不及待地扣门。

“你进来吧。”唐虞年道。秋兰一进门,就见驸马爷散披着头发坐在镜前,“秋兰,你快帮我给这头发弄弄。”

梳发洗漱,唐虞年漫不经心地从秋兰那里接过手巾,忽听见她惊恐地喊了一声,“驸马爷,你鼻子……”

“我鼻子?”后知后觉的唐虞年抬手摸了一鼻子的血。

“没事,”唐虞年不甚在意,拿起一方干净的手帕开始擦拭,还跟秋兰说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天干物燥,上火是正常事。”

可这鼻血越擦越多,只停了一下,滴答滴答往帕子上掉。

望着这干净的手帕瞬间被血染了个大半,唐虞年愣住了。秋兰则全急了,拔腿就要往外闯,“奴婢去请府医。”

她怎么好好地就流了这么多鼻血?唐虞年又抽出一方手帕,捂着鼻子开始想,汤,那个汤!

“秋兰,你回来。”唐虞年直接丢了手帕也顾不上自己的鼻子。她这一副神情慌张的样子弄得秋石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连一句他去追都没来得及说就跑了出去。

须臾后,唐虞年倚在门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里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忙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追上了,否则府医一过来,自己喝那些奇奇怪怪的汤岂不是瞒不住了?那可真叫把脸丢到外面了。

“驸马,您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看看大夫?”

唐虞年却先夸赞秋石一番,然后把秋兰喊了进来。她都想起来了,昨日李嬷嬷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吃那些。她就说这四人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驸马,”静默了片刻,秋兰也想起来了,这事……说来还是李嬷嬷的药房太猛,可如今秋兰只能大着胆子问,“要不奴婢替您处理一下?”

已经又拿手帕按住了,这又不是一时三刻能立马止住的。唐虞年硬撑道,“我还可以。”重点是,“秋兰,今天这事不准外传。”

“可”

“奴婢不说就是了。”秋兰低头。

“出门再跟你哥哥说一下。”唐虞年捂着鼻子还没忘记嘱托,幸好这院外也就她们二人,对了,“冬雪呢?”

“见驸马您醒了,冬雪去端膳了。”

日上三竿,她还要考虑吃早膳吗?望了望天,唐虞年还是决定吃,她都出了这么多血,该好好补补。

主院中。

眼见着都快到了午时,透过小小的窗子还未看见熟悉的身影,魏语冰暗暗奇怪,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云香,是不是快到午膳了?”

“是。”云香笑着回,“公主可要奴婢传膳?”魏语冰心不在焉地摆摆手,继续捧着书开始看,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书,像是忽然想到一样,“今日厨房可备了素蒸鸭,粉煎骨头,玉蝉羹?”

“奴婢让人都备下了。”云香立马回。

“哦。”魏语冰又没了兴趣,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看书。

就这么又过了一刻钟,魏语冰再次放下书,状似闲聊道,“驸马今日在做什么?”

“奴婢今日没见到冬雪秋兰,便没问。”云香答。“公主可是想见驸马?”停顿了片刻,云香大胆猜道。

“只是觉得奇怪罢了。”魏语冰道。

“奴婢也觉着奇怪,往常像这个时候,驸马爷都在院子里呆半个时辰了。”如今眼看到了饭点,却是连人影都没见。

不过,云香低头忍住了笑,“公主可是想驸马爷了,要不奴婢现在就去驸马院子问问?”

魏语冰凉凉地撇了她一眼。云香倒是一点都不惧怕,刚才公主所说的几道菜都是驸马爷素日里爱吃的,明明都到饭点了,公主还不肯用膳,不是在等驸马,还能有第二个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