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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景耀攥着手中纸页,深思熟虑,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这便出了门,打算再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回个本。

他这一去,又是几日不曾回府。

万声寒的父亲总是不在京城,自从辞官后便时常往江南跑。

如今府中只剩下沈照雪一个并非万家人的客人在,没有主事之人。

因而分明知晓万景耀几日未曾回府,也不知该向谁禀明。

万声寒倒是出门前将府中事宜交到了沈照雪手中,但又关切沈照雪身体不好,说小事不必麻烦沈照雪。

府中人眼观鼻鼻观心,长公子对待万景耀是什么态度人人都心知肚明,心觉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于是便不曾与沈照雪提起。

沈照雪身体还有些虚弱,万声寒科考的这几日,他便一直在府中修养。

那个时常到府上给他看病的大夫近段时日也在府上。

他给沈照雪开了药,正在榻边给他把着脉。

榻上的青年面上没什么表情,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病气深重,身体孱弱。

大夫知晓他听觉过人敏锐,不能听闻过重的声音,于是便放轻了声音,同他说:“体虚体弱,还需要慢慢调养,这是从小便有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急不得。”

沈照雪睫羽颤了颤,似是有些犹疑,“除了幼年养成的体弱之症,当真没有别的病症了吗?”

“自然没有,”大夫道,“沈少爷也不必过分忧心身体,思虑过重也很容易生病,心病又难医。”

沈照雪便没说话了。

他知晓自己有着心病,前世的秘密一直藏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

已经挂念成了这副模样,又怎么可能不会因忧虑过度而生病。

沈照雪叹了口气。

自己这性子就是如此,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他又多问了两句,问问大夫自己身体究竟怎样,大夫也只是同他说了一些病症和药方。

沈照雪不懂医术,其实听了也没什么用,只好放过了那个大夫,自己端了药碗。

晚膳的时候春芽到屋中来,说按着时辰看,万声寒明日便要回府了。

沈照雪这才记起自己这个便宜夫君如今还在科考,春闱过后还有殿试,事情还并未完全结束呢。

但沈照雪还是想了想,说:“让府上准备好接风洗尘吧,长公子回到家中来,总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的,愿他能够早日功成名就。”

沈照雪晚膳没什么胃口,府中的饭菜总是一会儿好吃一会儿难吃,尤其是万声寒不在的这几日,总有些食不下咽。

他让下人将桌上饭菜收走,又问:“前不久是谁厨房做事,这几日是换了人么?”

“不是啊沈少爷,”下人丈二摸不着头脑,说,“您不知道吗,那几日都是长公子为您做的饭菜呀。”

沈照雪当真有些惊讶:“长公子?他时常进厨房吗?”

难怪那段时间总见着万声寒到自己府上同他一同用膳,原这饭菜便是他亲手做的。

沈照雪心想,万声寒倒是了解自己的喜好,知晓他想吃什么。

虽然总共也吃不下多少,但总比现下一口都吃不下好很多。

他也不是完全不会饥饿,但饿了也懒得去寻找吃食,若屋中没有点心,便就这么饿到第二日午膳。

有时夜里会胃痛,几乎也是这般强忍着,不吭不响,强行让自己睡过去。

今日他倒也想这么做,后半夜果然胃痛起来,惊扰睡梦,根本睡不下去,却又不想麻烦人来给他送药。

他掩着胃部蜷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忽觉口中溢满了血腥气,一时记起自己先前在马车上忽然吐血晕倒的事情,心中顿时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