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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万声寒便将万景耀送进了诏狱。

大夫是他从京城找来的,是万家的门客,出城时又几番查探,无人发觉异常才上了路,一路匆匆赶回小镇。

沈照雪的脸色很是平静,像是并不在意万声寒去了何处。

万声寒也有些郁闷,但思及自己如今正仗着沈照雪看不见,装作另一个人陪在他身侧,这样的时候倒也难得。

若真让沈照雪知晓是自己,或许便不再是一个枕头那么简单了。

前几年的不管不顾和忽视,大概确实很让他不满,因而失了很多信任。

万声寒将大夫放了进去,同对方使了个眼色。

于是大夫先瞧了沈照雪的腿伤,针灸了一会儿,又把了脉,同沈照雪道:“公子先前可是中过毒?”

沈照雪微微抬起脸,露出那双蒙尘已久的双目。

他神情怔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实话应道:“确有此事。”

“大概是先前清理余毒时用错了针,扎错了穴,余毒上涌堵住了穴道,因此才会伤及双眼。”

大夫将他腿上的针拔出来,收拾干净便起了身,“近段时日我会常来,为公子清理余毒,双目要想恢复,要比腿伤快很多。”

沈照雪心中一喜,“多谢。”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万声寒便将大夫送走了,状似无意道:“这几日我在京城,听闻万家出了些事情。”

沈照雪问:“何事?”

他隐隐有些紧张,心道莫非是自己那一枕头把万声寒砸坏了不成。

从前在宫中他也曾用枕头砸过几次人,玉枕倒是有一定可能将人命夺走,木枕质地较软而轻,往常都只是晕个一段时日,应当不会出大问题才对。

他惴惴不安,又听李木道:“似乎是万家的表二公子先前伤人,被人报上了官府,拖了那么多日才定了罪,现下正关在诏狱。”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听闻,万家与表家分了家,从此以后便不往来了。”

沈照雪愣了片刻。

万声寒竟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么?还以为便要这么算了呢。

先前他担心真给万景耀治个什么罪,早早便死了可就没了意思。

沈照雪倚靠在床栏上,眉眼含笑,指尖轻轻卷着床幔上的流苏,悠然自得轻笑着说:“早便该分家了,那表家落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况且,还没结束呢。

他转了转脖颈,长久卧在榻上,他的肩颈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便起身想要下榻。

他实在无聊,无意间问道:“你与你妻子何时成亲?”

“过几日。”

“上回我问你,你便答的过几日。”

沈照雪淡淡道:“我瞧你实在是不想成这个亲,又何必吊着人姑娘。”

万声寒奇怪他怎会说出这般话,“这么义愤填膺,我会以为你也喜欢阿吴。”

沈照雪身形停滞了片刻,半晌才道:“我对女子不感兴趣。”

万声寒没应声,只仍然用奇怪的视线瞧着对方。

他想起了陈蛾,沈照雪对陈蛾那般亲密信任,可不像是不感兴趣的模样。

沈照雪满口的谎言,说的十句话中有九句都要细细斟酌思虑,否则便会被他骗了去。

两个人都心思各异,这一夜便这般气氛凝滞地过去了。

到了第二日,秋雨再次绵延不绝地笼罩在这座小镇之上。

窗外雨疏风骤,风声呜咽,自窗前拂扬而过,轻扣着窗弦。

沈照雪夜间睡不安稳,腿伤遇了阴湿的雨夜便彻夜不休地疼痛着。

这般痛楚曾经也并非没有经历过,在宫中那段时日,他早因长跪整夜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