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迎着夕阳返回布桩收货。
这一下午也没什么生意上门,苏委托的家纺早就完工了。新制的厚实被子白白胖胖,可以想象寒冬时节裹在这样的被子里凭窗赏雪会有多舒服。
“须弥不下雪,我长到这么大只在蒙德的龙脊雪山见过雪。可惜那里实在是太冷了,山中凶猛的怪物又极多,不适合休闲游览。”
苏拍拍新被子,心满意足。
听她提起龙脊雪山,志琼眼前一亮:“听说了吗,有个冒险家解开了龙脊雪山的秘密!”
这事儿只消在冒险家协会柜台外站上一会儿就能听到好几个版本,硬要说不知道委实有些混不过去。
“我听说了,山顶有个古国遗址,从天空岛落下的钉子摧毁了那个国家。”
苏只做客观描述,不夹杂私人观点——她又没在遗迹现场勘探过,手里也没有拓印下来的文本可以进行解读,道听途说来的种种情节并不可取,不能当成历史文本引用。
志琼是个标准的冒险家,提到未知之地她满脑子都是或奇伟或瑰丽的景象,危险什么想都不想。
“要是能见见那位前辈就好了!我好想参加雪山科考队……”她痛苦的抱头猛揉,这回轮到苏笑而不语:“想去就去呗!”
“可是我没有登山证,科考队不收。”志琼不揉头发了,垮下肩膀有气无力。
龙脊雪山西南面是璃月领土,这边组织科学考察不用问蒙德的意见。不过与蒙德自由散漫的风气截然相反,璃月为了保证参与人员的安全设置了非常严格的筛选条件,以私人名义不经报备就进入雪山属于违法行为,最好悄悄摸上去悄悄撤下来祈祷不要被幼岩龙蜥和驻军发现,倒霉一些滞留雪山就得花上一大笔钱劳烦千岩军前来“捞”人。
最倒霉的自然是无了,尘归尘土归土。
“需要就考呗,只要开放考试证件就肯定是要给人发的,达到考核标准自然到手。花点时间就花点时间,艺多不压身,谁知道学会了的东西什么时候就要用上呢。”
苏把最后一块凉果捞出来吃掉,隔着老远将空杯子精准扔进专设路边的垃圾篓,姿势潇洒。
志琼叹气:“你不懂,璃月的职业资格证可难考了。缴费不高,考的内容却极其繁琐,属于那种抱着书也不知道该找哪儿抄的。”
“那……你加油?”苏笑出一颗小虎牙,“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璃月姑娘:“……”
怎么,怎么有人能这样呀!才见面就理解自己所思所想,偏偏她又眼睛不方便不能结伴而行,既让人感慨又让人感慨!
前一个感慨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后一个感慨这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意外让你看不见了啊!我好恨!苏~”志琼抱着苏的胳膊来回摇晃,“我好想把你打包进行李卷一起背着走啊!”
苏被她摇得昏头昏脑,低头“吃吃”憋着笑来回晃——大街上的行人都还在为岩王帝君伤心难过,笑出声的行为实在不合时宜。
钟离从往生堂出来小小转了半圈就找到布桩门前,苏和一个陌生姑娘挤在一处你碰我一下我捣你一下,相处得很是开心又要努力控制表情融入环境。嗯……有几分像暮色中燃烧的火苗,闷闷的酝酿着只属于自己的快乐。
他放缓脚步不欲打扰,她却像是从空气中得到消息似的斜着半边身子转过来软软呼唤:“钟离先生?”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须弥姑娘酡红的笑靥就像暖融融的春日。
“钟离先生?”没有得到回应,苏侧过头又问了一句。
青年迈开脚步快走两步从人海中跃入眼前:“在这里。”
志琼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