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影里显得很空荡,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他卸下力气,有些恍然地靠在床头,摁了摁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心想,是梦吗?又是梦吗?
他觉得自己好像病的越来越重了,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姜守言在昏暗里呆坐了许久,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院子里的灯好像太亮了。
他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推拉门前,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梦里那道抱着他,吻着他,轻声哄他别哭了的人,正埋着头,蹲在玻璃窗外的院子里。
他似乎在那儿待了有一会儿了,院子的角落种出了一片雪做的玫瑰。
姜守言抖着手推开玻璃门,冷气一股脑地往房间里汹涌。
程在野听见动静,笑着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先皱起了眉。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雪,几步走到姜守言面前,把人拉进屋,合上玻璃门。
程在野手套被雪濡湿了,冻得姜守言清醒了几分,他钝钝地看着面前的人脱了外套和手套后,才重新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睡醒了吗,姜守言?”
姜守言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住地又滚了下来。
第37章 零点 “你让我爱你,好不好?”(修)……
程在野放在他身后的手抖了好一会儿, 才缓缓摁在姜守言脊背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呼吸里的颤抖,温和地蹭了蹭姜守言的头发。
姜守言手指死死捏着他的衣角,哽咽到没办法开口说话。
他不想这样, 但他没办法控制。
从听见程在野的声音开始, 情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 一发不可收拾。
他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尽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于狼狈, 背后一下一下安抚性的拍打, 以及耳边柔软的亲吻, 让他紧绷的身体一点放松下来。
程在野稍稍往后撤了一点, 低着头说:“让我看看眼睛肿了没?”
姜守言没让, 揪着他的衣服贴得更紧了一点。
他的情绪要比之前缓和许多, 只是肩膀还在轻微发着抖。
程在野埋头在他颈间很轻地吻了一下:“姜守言, 我看看,好不好?”
姜守言眼睛埋在他肩膀上, 声音闷闷地:“丑。”
“我也丑,”程在野说, “我这几天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
他又用下巴在他颈窝轻轻蹭了蹭, 开口问:“扎么?”
姜守言点头:“扎。”
程在野:“那你嫌弃我吗?”
姜守言哑声说:“不嫌弃。”
“你骗人, ”程在野摸着他的头发, “你都没好好看我。”
姜守言没吭声, 在他肩膀上埋了会儿,才小声说:“流鼻涕了。”
程在野笑了一下:“我去给你拿纸?”
姜守言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低着头。
他头发长了不少,一直没有去剪,垂着脑袋的时候, 挡了大半张脸。
程在野抽了两张纸转身,姜守言站在原地没动,被昏黄的院灯一照,说不出来的单薄和脆弱。
他瘦了很多,程在野无声地吸了口气,压下涌到喉口的酸涩,抱在怀里咯得心疼。
但他什么都没问,没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这些回忆性的句子就像一把磨钝了的刀,每往回看一次,都往身上扎一次,虽然破不开皮囊,但还是会痛,会让人觉得委屈和心酸。
程在野把纸递到了姜守言面前,食指撩开了一点他的头发。
姜守言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