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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关山 香草芋圆 126090 字 2个月前

车后头躲,嘴里故意吓唬, “闹到我手松开,车自己打滑跑了,掉进湖里!”

嘴上这么说,手到底没松开,人躲去车后又被拉出来狠揉一通,揉得她哎哎地叫,“我头发,发髻乱了!”

轮椅停在马场栅栏边,谢明裳按住散乱的发尾,以金钗一点点地抿进发髻。

金钗的蝴蝶翅膀薄如蝉翼,随着她的手指动作颤动,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得意被吸引过来了。她这边忙碌时,得意趁她背身拢着发丝,大脑袋倏地探过来,叼起一缕发尾,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谢明裳被扯得头皮发疼:“……得意!”

几乎在同时,萧挽风眼疾手快,把嚼得湿漉漉的发尾从得意的嘴巴里一把拖出来,交还给谢明裳。

谢明裳攥着湿哒哒的一坨发丝,两人的目光落在上头,齐齐沉默了须臾:“……”

谢明裳: “……常有的事。”

萧挽风:“回去沐发?”

“才推几步路?现在直接回去,我怕顾队正担心得睡不着觉。”

谢明裳坐在木栅栏边上,拿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发尾。

常有的事?

确实是常见的事。得意到现在才啃一次她的头发,已经算乖的了。

但之前谢家的马儿从未咬过她头发。

啊,

对了,她在谢家都是坐车,出门很少乘马。

偶尔跟随父亲出猎,都提前把发髻梳得整齐,纹丝不乱,免得在外人面前失了仪态。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被马儿嚼头发是常见的事?哪匹马儿经常嚼她头发?

头顶的秋阳照在肩头发顶,日光逐渐灼热起来。视野里的砂石地景象变得朦胧扭曲,仿佛水波扭动……

……

手里忽地一轻,帕子被抽走,叫她猛地回过神,捂着发闷的心口,深重地呼吸几次。

隐约窒息的感觉很快消散。

“别多想。”萧挽风把她的湿发尾拢在手中,拿细布一寸寸地擦拭,“想多了头疼。顺其自然。”

谢明裳抬手挡着日光。有些零碎片段滑过,她似乎抱着一只黑马的脖子,鬃毛油亮,总喜欢叼她头发……黑马?

“殿下,你的乌钩,喜不喜欢嚼头发?”

“乌钩?没试过。”萧挽风手里还在细细地擦头发,

“它寻不到机会。”

确实,男子梳髻,不会披散头发。

谢明裳靠木栅栏坐着,目光沿着椅背往上,越过宽阔的肩膀,开始打量萧挽风的发髻。

他今日头发梳拢得整整齐齐,皮弁小冠收束在发顶。

如果披散下来,他的头发是卷的。

话说,黑亮微卷的发质,应该更有嚼头……?

有些话可以搁在心里想想,绝不能说出口。休息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往前继续推轮椅。

绕着偌大的马场转过大半圈,经由夯土路,砂石路,鹅卵石路,青条石路,沿路平安无事,轮椅停在路边。

谢明裳想起一桩要紧的事:“木轮椅需要改。从上到下,只有两个扶手,没地方挂我的弯刀。”

萧挽风并不意外,抬手指向鹿角。

“扶手制作成鹿角形状,其用意,便是挂刀。”

“要挂也是挂你的腰刀。”

谢明裳挨个摸了摸两只木鹿角,“挂一把刀正好,没法挂第二把刀。勉强挂两把,碰撞起来,伤了好兵刃。”

萧挽风:“挂一把。毕竟宫里出入森严。只我一人能佩刀,随行亲卫都要卸刀剑。”

“啊,那就是鹿角挂腰刀了。”谢明裳惋惜地说:“我的弯刀……”

“不挂我的腰刀。只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