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匾能够维持的。
但真正在乎,或言之对此耿耿于怀的人并不多。
至于原因么,也很简单,因为他们也成为了此次制科改革的既得利益者。
比起长远的集体利益,果然还是眼前的个人利益更能抚慰人心。
以往的制科多么高不可攀啊,别说是那些被他们视为书呆子和百工贱业的杂科了,就是他们这些正牌进士也得费老鼻子劲才能得到一个参考的机会啊。
而如今只要得中二甲就有参考机会不说,想来随着参考标准降低和参考人数增多,得中人数也会相应增多。
没了以前制科得中就按照宰辅标准培养的青云梯不要紧,毕竟一科取士上百人,又有几人能够官至宰辅呢,只要改制后的制科得中者能够获得直接授官的待遇,省去待官跑官的繁琐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八方迎宾楼,二层窗边,徐薇正面带艳羡地看着楼下几个高谈阔论的士子。
她们店中牛羊肉疱炙得好,又靠近贡院,常有住在附近的应考士子前来慰问五脏庙。
此时正高谈阔论,恨不得将声音传到街上的几个士子就是今次得中进士科二甲者。
“圣明无过于官家,没想到我徐二也有参与制科的机会啊!”
“为官家贺!”
“为官家贺!饮胜!”
“饮胜!”
一阵乱糟糟的碰杯声过后,有人小声说道:“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官家这次也允了杂科那些得中一甲者参考,我听说冶炼、农垦、水利、明法和明算五科都有人放话要去应考。
“我私忖之,官家既允了他们参考,也予了他们天子门生的名头,肯定是不会让他们交白卷的,传出去官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有人立时反应过来:“江兄的意思是,此次制科考试很可能考他们的专长?”
“小声些,你生怕聋子听不着是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兄所言正合我心。此番杂科大改,明经科受创最重,不知多少人想投汴河了却余生的。说不得制科也会大改。”
“无论如何,有备无患。等会咱们就去书肆,凑钱买一份综学里诸科的教材,大家相互研讨。”
“对对对,和咱们同住客栈的还有一个中了明算科二甲的士子,咱们是不是也凑钱请他吃几顿饭,也好遇到疑难时有个解答的,免去闭门造车之苦。”
涉及前途,众人无不倾力为这份计谋添砖加瓦,那种氛围令徐薇十分眼热。
不知何时,徐薇感觉自己肩上一重。
回首望去却是右手还拎着锅铲的三姐,带着惊愕道:“三姐,你怎么来了?”
她是三个姐姐倾力供出来的读书人。而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三个姐姐很少打扰她的独处。
三娘素来是火爆脾气,但对着这个从小护着的妹妹到底是不同的,气得再狠也不过是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那般羡慕,为何不自己去报名应考?你明明是此番医药科的一甲第
二名。”
徐薇被戳得愣神,被姐姐们护着的她有一副绵软的脾气,不然也不至于当初被人三言两语就骗得没了方向。
如今被姐姐用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也只是弱弱地搓着衣角,低下头道:“三姐,不一样的。”
综学之中,算科的泛用性最强,无论什么学科都可以用上一点。而泛用性最窄,或言之专业性最强的学科就是医药科了。
进士科的士子们可以临时抱佛脚,对综学诸门学科进行突击学习。可她一个医药科的学生,就是学习综学中的其他学科都有难度,更遑论那些进士科的策论诗词了。
既然应考了也拿不到好成绩,那干嘛还要去丢脸呢,而且丢的还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