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
无可否认,这个任务十分重要。
作为太子殿下的伴读,曹评要比其他人更清楚殿下是多么看重生母与同胞姐姐。
先救驾是出于太子这个身份必须的政治操作,而派人保护生母与同胞姐姐才是内心真情流露。
托付家眷是信任的最高等级。仅凭这一点,曹评就能拍着胸脯说一句自己是殿下的绝对心腹,把其它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也就晏几道勉强能尝个灰尘味。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曹评志不在此啊!
他是济阳郡王的后人,曹氏是以武起家,以武立世的!
从前自朝廷到官家都是重文抑武,走武将一途见不到半点光亮。
所以他可以接受长大后当个有名无实的节度使或者防御使什么的,配合着朝廷把优待开国功臣后代的戏唱下去,享受一份既撑不死,也饿不着的富贵。
毕竟大家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做出头的椽子不仅会先烂,还容易带累家族。
然而现在时代变了!
太子殿下自己就是朝堂上最出头的椽子,最大的激进派。
硬生生把那些从前割到文官碗里的肉给抢了回来,让武官的路看起来有了些光亮。
跟着太子殿下走,当武官真能出头。哪怕万一出了事情,太子殿下也会毫不吝啬地为他们支起坚实防御。
梦想之路看起来畅通无阻,自己有志于此且本事不俗,外加能直接接触到最顶尖的人脉,再不努力往前冲的人绝对是脑子有毛病。
所以比起守护家眷的情分,曹评更想去追逃窜的贼人,这样将来去求殿下许他出京领兵作战时底气也能足些。
只是这番话注定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
但凡他敢流露出来,不提对他一贯严厉管教的爹,只同为伴读的几个小伙伴就能联手把他揍得爬不起来,顺便啐他几口,痛骂生在福中不知福。
更何况殿下当时还神色莫名,不辨喜怒地对他说了一句,“再过几日文赋报和生活报就要定刊了,你正好可以捎上大姐的稿子交过去。”
对殿下知道公主偷偷撰文,而且一直
经由他的手向报社投稿,曹评毫不意外。
如果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殿下又怎么能将朝堂上那些更为狡猾的守旧派们压服,把权力和利益一点点收回呢。
关键是殿下当时说这个话的语气和神色都很怪啊,怪到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的那种。
如果非要类比,那就是他两月前请假归家去给一个从堂兄当傧相,在婚宴上新娘子的某些兄弟也是这么对从堂兄的。
真可谓是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极尽揶揄之能事。
当时他还纳闷呢,不是说新娘子家中父母恩爱,兄弟和睦么,怎么会这么对新女婿呢?
现在么,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等等,天地良心,他可从未对公主有过非分之想啊!
虽然的确是他将公主写的文稿带出宫外投入报社,但这个活是姑母找上他的。
有姑姑的面子在里头,传些写着诗词歌赋,衣饰设计鉴赏的稿子也称不上犯忌讳,他当然愿意跑腿。
而且时下风气虽未严苛到男女之防大过天,多看一眼有损闺誉,必须得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他与公主有着君臣分际,他每次拿稿子都是通过那个名叫梁怀吉的内官,压根就没见到公主的面!
他对公主的印象还停留在早几年放风筝不肯占一点便宜的倔强小姑娘上。
不过更为深刻的还是昔年懵懂时不管不顾地去玩殿下的弓……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差点自己把自己整破相。
即便摒弃身份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