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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带军宣扬萧持得位不正、扰乱军民之心,后有其妻落入裘沣之手,或是凌辱,或是作为人质逼迫萧持让步,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裘沣的?确派了五万士兵随时待命,但只需扯他萧珏的?大棋,而非要他做真正领兵杀回平州之人。

萧珏暗嘲自己落魄几年,连心性也跟着肮脏起来,干脆利落地反杀了纪灵,逃脱他身边亲卫们的?追杀回到山上时,他受伤不轻,却又发现?草屋已被大火烧了个精光,遍地狼藉,而他的?耶娘弟妹,还有萧持之妻,全都不见?了踪影。

借着对地势的?熟悉,萧持悄然立在山顶,看着几队卫兵神情严肃地在山间来回巡逻,知道耶娘她们多半落入了萧持手中。

他扯了扯身上的?蓑衣,转身遁入密林之中。

……

时至今日,萧珏知道,他将见?到暌违的?萧持,那位凶名在外、悍勇无比的?萧候。

连自己亲娘都在潜意识地谴责他造杀孽太重?,踩着大伯上位,萧持为何不解释?

只怕是确有其事,辩无可?辩了。

萧珏听到疾驰而来的?脚步声,脸色未变,放下擦拭剑刃的?布,剑锋锐利,映出他冷漠的?半边脸庞。

萧持来的?速度之快,也在他意料中。

萧持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眼眸中闪过?几分复杂与厌恶,嗤道:“上回掳走我妻,这次又劫了我阿娘与外甥女儿,怎么,萧氏长房长孙的?风骨,就是在女人身上敲骨吸髓吗?”

萧氏长房长孙。这个从前给?予他与生俱来荣耀与地位的?身份,如今给?他的?,只有迷惘与厌恶。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相比于踩着亲大伯上位的?贼子来说,略胜一筹罢了。”萧珏冷冷望着他。

“连你阿娘都不相信我阿耶当年大败又落马受伤之事与你无关,外人眼中,你这君侯之位,只怕也来得并非实至名归。”

扯来扯去,还是那些陈年把戏。

萧持不耐:“我与萧熜之间的?恩怨,只止于我与他之间。你们硬要往里凑,闹得家不成家,如今将罪责归咎到我身上,不过?是想?找个人转移你们无能为力的?愤怒而已。”

“至于我与萧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今日带了他过?来,你不妨自己问一问他。”

他拍了拍手,副将陈犀将萧熜从板车上扯了下来,带到两?人面前。

萧珏看着奄奄一息的?老父,心头大恸,又听到萧持冷冷道:

“隆绪二十三?年,你与我阿耶举兵伐东胡人。你听信身边亲信之言,担心我阿耶在军中威严日盛,终有一日会盖过?你这个主帅的?风头,所以趁着攻打东胡人的?藉口,设局让我阿耶率兵出击,却早已与东胡通敌报信,我不知你是想?让东胡人活捉我阿耶,还是想?让他们就地斩杀。若东胡人妄以他为人质,依我阿耶的?性子,断不会容忍自己成了大军的?拖累,必然会自尽以全大义。若是就地斩杀,你也能对外宣称,我阿耶好大喜功,贸然出击,罔顾主帅命令,掉几滴眼泪,说他糊涂而已。”

提起旧事,萧持眼眸幽深,他望了一眼僵着脸的?萧珏,嗤笑道:

“那个叫做岑蟾的?谋士,你们能忘,我却忘不了。”

“岑蟾屡屡捕风捉影,在萧熜耳边提及我阿耶有取而代之之心。捕的?也不过?是萧熜你心中的?真实所想?罢了,岑蟾此人固然可?恶,但萧熜你这样?的?不仁不义之人,你落到这般地步,是咎由自取,我不过?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阿耶猝然离世,阿娘和阿姐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但风雨不止。

萧持在种种疑窦与不甘之下,隐姓埋名投军,从一个最低贱的?小卒做起,直到他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