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恩科的好处,那么,他也就难以逃脱“再赢一次”的诱惑,理所当然相信姜南风的建议,随便就答应“放官员外任”这件需要严肃讨论再做决定的事情了。
一箭双雕,从来都是姜南风做事的风格。
“多谢大王,此事实则也是玉鹤的私心。”姜南风拱手回礼后,开始把过于伟正光的事件注入应有的晦涩。
夏王摆手:“唉,不用这么见外,来来回回行礼累人,你只管说就是。”
“是。”姜南风应诺,当着夏王和赵明宇两个人的面撕开曾经叛到夏王手里那群高官的脸面,“不瞒大王,实在是有些人害怕大王重用忠心贤德的臣子,出手打压,玉鹤与他们共患难一场,看不得同僚们受委屈,才借着大王对我的厚待斗胆恳求将他们外放。”
论打仗,夏王的本领跟亲儿子没办法比较,但要说用人御下,那就是夏王的老本行了。
夏王自己就是个善于筹谋、敏锐多思的人,姜南风现在把一个绝对真实的理由放在夏王面前,他的思维就再也不受控制,不断朝着阴谋诡计的方向挥舞翅膀狂飙。
夏王面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的视线转向魏国公赵明宇,对赵明宇询问:“魏国公想必是认识官员的,你觉得有哪些人可靠?”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赵明宇回答的人选既要真的有本领、有道德,又不能是曾经和赵家人关系亲密的,否则等于是对夏王公布同党了!
细密的冷汗一瞬间布满赵明宇后背。
赵明宇不敢迟疑,迅速走出食案,跪在夏王面前禀报:“父亲重权,臣与官员极少接触。但大王询问,臣不敢欺瞒。臣曾经听父亲提起,户部两位主事官员有才无德,最善敛财,是两条好用的狗。”
“哈哈哈,快起来,谁让你跪着回答了,别紧张。”得到满意回答,夏王绷着的脸顿时松弛下来。
赵明宇坐回食案后,穿在身上的长衫已经湿透了。
夏王心里有了打算,不再提起朝中官员的人品和能力。
他重新对着姜南风说笑:“玉鹤,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你娘一样,一心追求冷清日子。前头还故意对我摆冷脸,结果你瞧瞧,你同僚日子刚一不舒服,你就藏不住心思,特意写信送进宫里求我放人外任。”
姜南风不回话,只低头赧然低笑,做足被拆穿真相的尴尬小孩姿态。
夏王自觉掌握了姜南风的真性情,愉快地故意当着姜南风的面宣布:“不过,玉鹤啊,你还是死心吧。你都说我手底下人手不足了,你办事如此妥帖,我怎么可能还放你出宫呢?”
姜南风着急地站起身:“大王,我!”
“坐下,听我说完。”夏王压住姜南风开口的机会,得意地宣布,“我跟燕回商量过了,不是有个什么‘帝王秘书,辅君的近臣’的职务么?叫、对了,叫‘侍中’!我特意查了,这位置才正三品,比你爵位低得多,也不如你在魏王身边时候的官职高。你就干这个,绝对不惹眼!”
姜南风一瞬间是真有点笑不出来了。
侍中这位置虽然看起来不如宰相、将军之类的出挑,但这个官职是给宰相加封,暗示他是天子近臣的。
这样一个官职单独封给自己算怎么回事?
姜南风脸上笑容僵硬地拒绝:“大王不可,侍中的位置太关键了。臣不堪高位。大王不如派臣去国子监,我愿为大王雕琢良木。”
夏王高兴过头,嘴上完全没了把门的,竟然指着姜南风说:“国子监的学子各个都喜欢饮酒斗诗。我进城之前关注你许多年了,早打听清楚你不以文采见长了。哈哈,你哪里管得住国子监的学生。好好务实,别和那群只会闹腾的胡混,他们要是把你带坏了,我更缺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