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露一直眼巴巴在旁边站着,方才见云裳那样,她都不敢开口,见她妈掩好浴室的门后忽然笑了声:“想不到这苏公子倒比我想的有心。”
白秋露不忿:“他对表姐不就是强取豪夺,有什么心?”
“若仅如此,云裳也不会现在还没成为他的人。”封晚梅收起云裳换下来衣服,见前襟的搭扣都被扯坏了,挡不住多少风光,这情节下男人还能收手,也着实令人吃惊。
“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却不碰她,便不仅仅是想要她的身体,更贪图她的心。一个人一旦当先陷入这种追求人心的怪圈,便落到下风了。”
人心难测,最是外物所撼动不了。
白秋露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云裳能在苏承手里全身而退,可能还是有些不同的。
“不过苏承到底跟别人不一样。”封晚梅略有思索,“只怕吊他太久徒生变数,不知云裳是怎么想的……”
她知道这个外甥女性子拗,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可不甘心给别人做姨太太,强权压制难免心里不痛快。
云裳借口在封晚梅这里小住,几日没有回家。报社那边也要跑新闻专题,空闲时间倒没有多少,也免了时时跟苏承碰面。
人都有劣根性,被别人拿捏在手里时什么都抛诸脑后唯有保全自身,能喘过一口气来时便忘了那时的紧迫了,云裳亦不能免俗。
她现在是既害怕跟苏承见面,也不想跟他见面,所以苏承几次三番找上门来,她不是让封晚梅说不在,便是借口忙不开。
苏承这时候脾气又是极好的,完全不在乎她的刻意冷落,甚至觉得偶尔看她甩个脸子还挺有趣,他高兴的时候也乐意去哄人。
云裳便拿这样的人没辙,久而久之生的什么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人们总是喜欢对没有定论的事情无端猜测,灵堂上的事情很快在众人口中传开,常廷溪对苏承的态度也让本就针对他的舆论更甚。
此前因为军方对常家施压,常廷溪觉得苏家太过霸道,本就心中不满,如今父母骤然离世,听多了这些言语难免不受影响。再者那日苏承对云裳亦态度强硬,常廷溪更是愤愤不平。
如今停灵已过三天,阴阳先生择定了下葬日子,常廷溪却认为父母死因不明,始终不同意下葬。
家里其他长辈都觉得此事是报复行径,不然也不会夫妇一对都沉了船,明显是跟之前的事情有关联。
至于对方是谁,则猜测颇多。
“这事如果跟此前联系,苏家不可能不会插手,现在都没动静,怕是真有内情。”常二叔长叹了几声,神色沉沉,“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纠缠了。”
“二叔!”常廷溪听自家二叔的意思,似乎不欲深究,发红的眼底愈发愤然。
“你父母的死关系整个常家,对方显然不会只图两条人命,当务之急还得稳住咱们的命盘,不然可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那我爸妈就这么含冤入土了不成?”
常二叔见他眸中怨愤,只得劝道:“真相自然是要查的,但现在不是时候,你难道不知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常家的这点东西?你不同意下葬,把人放在这里日日风吹日晒如何使得,好歹也让二老有个安生去处,等日后查明原因,再去他们坟前告知也可慰他们九泉英灵了。”
“是啊廷溪,你便听你二叔一句话,先把人下葬再说。”
“是这个理。”